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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妙的感覺。
不是失落,而是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就好像老師突然死掉的那一天,謝喬喬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她身體裡屬於人類的,群居動物的本能,好像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死掉了。
像沒有南飛意識的大雁。
然後張雪霽就出現了——他如同一個代表著『正常人』的道標,讓謝喬喬知道了自己應該繼續做什麼。
「親近的人去世了應該怎麼做?」
「要難過啊,喬喬同志。」
「親近的人被殺死了應該怎麼做?」
「要報仇咯,喬喬同志。」
……
「謝前輩,你今天胃口不好嗎?」
紀欞月看謝喬喬只吃了兩碗飯,不僅為對方擔心起來——畢竟對方可是剛吃完早飯,又能面不改色兩口解決一個薺菜包子的人耶!
現在卻只吃了兩碗,明顯是胃口不好吧?
謝喬喬回神,目光落到紀欞月身上。紀欞月正關切的看著她,除了紀欞月之外,戚忱,還有上元仙門其他弟子,也非常關心的看著謝喬喬。
謝喬喬放下筷子:「我吃飽了,要回去修行了,再見。」
非常直接,沒有絲毫迂迴的奇葩告辭方式,但又十分符合謝喬喬的性格。
她說完這句話後並不在意其他人的臉色,自己走出了酒樓。
此時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路上行人紛紛,燈籠的暖光照著街道,她獨自一個人站著。
但很快,戚忱從酒樓裡追了上來——他看見謝喬喬還沒有走遠,鬆了口氣,放慢腳步走到謝喬喬身邊。
「我還擔心自己能不能追上你。」
謝喬喬疑惑的看著他。
被她這樣注視,戚忱稍微有點不好意思,僵硬的避開了謝喬喬的目光,轉而看著前面來來往往的人流。
他此時已經換了身衣服,是上元仙門外門弟子常穿的藍衣,短髮柔和的修飾著臉龐和耳朵。
謝喬喬只看了兩眼,便又繼續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戚忱慢吞吞的跟著,他想到謝喬喬的性格,於是補充了一句:「我是在跟著你走,並非順路。」
謝喬喬:「為何要跟著我?」
戚忱沒想到謝喬喬還會反問,表情明顯愣了一下,而謝喬喬則確實很疑惑的看著他。
戚忱憋了半天,憋得臉頰都微微紅了,才擠出一句:「因為、因為……我,我看你一個人就離開酒宴了……我!我師兄說,想問你有沒有拜入師門?他想推薦你入上元仙門!」
腦海中終於記起三師兄叮囑自己的話,戚忱自覺找到了合理的藉口,說話當即變得流暢了許多。
「我已經有老師了。」謝喬喬搖頭,乾脆利落的拒絕,「我不會加入其他門派的。」
戚忱:「這、這樣子啊——」
雖然有些失落,但又在情理之中。
畢竟謝姑娘那麼強,就如同黑夜中的明月,怎麼可能有人不看見她的光芒,而平白讓她被埋沒到現在呢?
這樣想著,戚忱莫名的又鬆了口氣。
兩人繼續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行人的喧譁聲,腳步聲,輕易就淹過兩個修道者近乎於無的前進聲音。
戚忱習慣的偷偷去關注謝喬喬,他認識謝喬喬後,做得最多的事情,似乎就是悄悄的,在他人不曾察覺的時候,側目瞥一眼謝喬喬。
少女依舊是沒什麼表情的側臉,即使五官被燈籠的暖光所籠罩,也沒有顯得比平時柔和多少。她微微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什麼,眉眼間總是壓著一股沉沉的鬱氣。
「謝姑娘……有什麼煩心事嗎?」
「為何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