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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們遺憾地離開。
球檯上胳膊搭在護欄上的拳擊教練不知跟他說了什麼,只見陳宜勉不甚感興趣的樣子。
聽了會,陳宜勉擺擺手,說:「走了。」
結果他扭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陸仁。老朋友久違地碰面,很多相關的回憶紛至沓來,許久後,他說:「好久不見。」
那天陳宜勉和陸仁在拳擊臺上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
過去,他們是兄弟,是情敵。
時隔數年,一場拳,回憶重新清晰。
這兩年,陳宜勉一直在逃避,逃避兩人熟悉的地方,逃避兩人共同的朋友,逃避她愛吃的食物,逃避一切一切與今睢一起經歷過的事情。
他行屍走肉般行走在一個個嶄新的未曾去過的城市,與一個又一個新的朋友相遇、相識,過著另外一種全新的生活。
沒有今睢,沒有回憶。
兩年時間,他以為自己能夠平淡地接受她的去世,但隨著他回到這座生活了二十幾年的、有過他和她無數回憶的城市,隨著他遇見了陸仁,那些所謂的堅強,所謂的冷靜,頃刻間潰不成軍。
原來,他仍然忘不掉,走不出。
他陷在與今睢的回憶裡無藥可救。
拳擊比賽結束,並沒有分出輸贏。兩人躺在拳臺上,陸仁偏頭看他,問:「還走嗎?」
「不走了。」
既然離不開,那便留在這裡,守著她。
更衣室裡,陸仁注意到陳宜勉腰腹的位置,有一道做手術留下的疤,詫聲問:「你受過傷?」
陳宜勉低頭看了眼,淡聲回:「是文身。」
陸仁面露不解,又掃了眼,確定確實是文身,嘴上嘟囔了句「你這什麼奇奇怪怪的愛好」,並不知道這個位置和今睢做手術留疤的地方是同一處。
陳宜勉雖然說不會再離開北京,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陸仁沒見過陳宜勉。
有人說在國外見過他,有人說他在大西北採訪,也有人說他就在北京啊,前幾天還碰見他跟某個新爆紅的女明星關係親密地一起參加飯局呢。
不論什麼年紀,朋友圈裡關於陳宜勉的關注和討論從未停止,真真假假。
直到冬天的時候,陸仁接到了陳宜勉的電話。
陳宜勉主動打來,問了一件有關今睢的事情——
「你認識s同學嗎?」
陸仁當時在錄節目,現場很混亂,助理把手機遞過來後,低聲說著開拍的時間。
陸仁應著助理的話,一時沒聽清陳宜勉說什麼。
電話那頭陳宜勉不再是那副頹喪低迷的語氣,他很在意地解釋著這件事情:「我在整理今睢的東西,在她化學筆記本以及一些資料書上頻繁地看她寫了『s同學』『s先生』這樣的話。她有跟你說過,這個人是誰嗎?」
「……」
在長久的沉默後,陸仁問:「斤斤她……她沒有跟你提過嗎?」
「所以,你知道是誰?」陳宜勉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望著小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綠化廣場,如是問道。
注意到電話那頭陸仁言辭吞吞吐吐,陳宜勉神經緊繃,握著手機的手因為緊張微微地收緊。
這是自打今睢去世以來,陳宜勉第一次有了在意的事情。
陸仁並沒有立馬回答他,陳宜勉沒催,抬起垂在腿側的拿著一本化學資料書的手。
他剛剛收拾東西時,這本書掉在地上。書頁開啟,他意外發現了隱藏在書上的秘密。
「怎麼辦還是習慣叫你s同學。」
「想你了。」
「晚上見面吧。」
「s先生,很高興認識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