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愛都是有限額的。(第1/2 頁)
我在一些失眠的晚上我會想起從前的事情。 來來往往過的男孩們在夜色裡被拭去灰塵,重新變得鮮活和清晰。 想起從前總讓人感受到一陣永恆的疲憊,那些不快和不堪被一一陳列,提醒你和一些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可無論如何,最初的心動都是好的。 最初就像打火機上那一小簇火苗,明亮跳躍著照在眼裡映在心底,咔嗒一聲,燃起原本粗糙平淡的日子。 我們心懷鬼胎又不動聲色,小心翼翼反覆試探,情緒升溫,悠揚又惆悵,像春與夏之間的過渡,短暫,溫和,熱烈地恰到好處。 那時候你還沒學會倦怠,那時候男孩們也沒變得面目可憎。 他在路燈下牽起你的手,街道就變成波瀾的河流。 不管有沒有喝酒,你的眼睛都湧起微醺的薄霧。 那時候一切尚未開始,那時候一切其實早已結束。 你真的不必記掛著關於後來的真相,那是我不忍心讓你看見的,撕碎的幕布和風一吹就散的灰燼。 一個觀點,成年人的心動,真的比少女時期的心動值錢多了。 少女時期的心動是電光火石,不過腦子,喜歡就是喜歡,沒什麼後顧之憂。但長大後就不一樣了,每個成年人在心動之前,都需要做出一番慎重的選擇。 成年人的自覺是「沒有必要」。 那天早上你突然有些頭暈,本以為只是生理期第一天的正常反應,直到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你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但即便如此,你還是覺得緩一下就沒事兒了。因為今天約了客戶,不去拜訪的話,就意味著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像身邊大部分人一樣,在身體和工作之間,你總會下意識偏向工作,還好同事及時送你去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本想給家裡打個電話,但想了想又覺得沒必要,一方面是不想徒增擔心,另一方面是害怕他們借題發揮。 小時候才有哭笑自由,長大後做決定要權衡利弊。 就像微信裡那個喜歡你的小弟弟一樣,雖然你對他有些好感,但考慮到兩人間的年齡和地域差異,你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拒絕。 忘了是誰說過成年人的自覺是不會再做那些「沒必要」的事兒,不會在生病後找家人訴苦,也不會在失戀後找地方買醉。 畢竟「沒必要」的潛臺詞是「沒有用」,而「沒有用」則意味著「浪費時間」。 所以隨著年齡的增長,你玩遊戲的次數越來越少,追劇時多了莫名的負罪感。甚至在很久沒聯絡的朋友發來訊息時也不敢第一時間回覆,萬一來借錢的呢? 你不知道這些改變是好是壞,只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能照顧好自己不去麻煩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聽起來似乎有點冷漠,是這些年你在乎的東西越來越少嗎?好像並不是,只是你要保護的東西越來越多了。 想到這你又檢查了一遍明早的鬧鐘,然後提醒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啦。 都凌晨了還不睡了,沒必要。 它們包括: 是不是願意承擔心碎的後果? 是的。 是不是願意削減一個人無掛礙的快樂? 是的。 工作已經使人足夠疲憊,那是不是還仍然願意去應付一段感情裡必須存在的爭吵與磨合? 也是,也是的。 只有統統在這些殘酷條約裡簽字畫押後,成年人的心動才可以開始。 所以我才說,它們是有分量的。在決定去愛的一瞬間,我們就相當於給人生選擇了hard模式。前方什麼也看不清,獨獨自己胸口掛著一個“勇”字,願意做一個為愛赴死的孤膽英雄。 一直想著這回事,以至於我現在每每想起“大事不好”這樣的話時,總會不自覺地接上“我有喜歡的人了。” 怎麼說呢? 靈魂伴侶這個東西還是太概念了,每個人的標準都不同。 可能因為soulmate這個名詞的興起,引起很多人的嚮往,但這的確是摸不著的東西。 有朋友很較真,我對她說的是,遇到了是你幸運,沒遇到實屬正常。 況且我個人不贊成腦子裡全是靈魂靈魂的去找靈魂,就像你很想談戀愛的時候去談戀愛,都不理智。 與其堅持買彩票等中大獎,不如白手起家成就一番事業,我早已不信會有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