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4 頁)
江家的莊園位於半山腰上,或許也是這個緣故,天色總是格外鮮豔漂亮。這會兒正是夕陽,大片大片的火燒雲蔓延開來,霞光的邊緣有著石膏般的青紫,一輛輛車駛入莊園,車身也有著流光似的影子。
這會兒l距離晚宴正式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但大部分賓客們已經陸續開車入場了。門童們來來往往,給賓客們開車門,引路,檢查請柬,忙得不可開交。
這次江家旁系的親戚來了不少,進到莊園裡,也不免感慨本家的奢靡。他們一來,便也盡著半個東道主的責任,幫江琴霜幾人招呼著應酬。
只不過當來往的賓客多了些時,便有人打聽起來,為何獨獨沒見這未婚妻溫之皎。豪門家族中最不缺封建糟粕似的規矩,便有人猜道:應該是沒正式訂婚,她便算不得江家的人,所以江家不讓她以江家人身份出來招呼客人。
這個猜測十分具有說服力,很滿足有錢人之間的偏見,一時間很受追捧。
不過這隨口一猜,卻也猜得七七八八,的確是江琴霜與江遠丞沒讓溫之皎出來。江琴霜是覺得溫之皎上次的接客足夠冒失驚悚,唯恐今晚晚宴她鬧出什麼岔子,因而沒讓她摻和晚宴。而江遠丞的想法更簡單,因為溫之皎不想去,他出於私心也很是贊同。
宴會廳設在住宅區附近的會客區,三層樓的拱頂建築內飾富麗堂皇,三樓有各式演出臺,供樂隊或是交響樂隊亦表演,二樓設了各式精美的看臺與娛樂設施,一樓則有各種餐檯。這樣的環境無論是想應酬,想相親或是想一個人待著都是舒服的,不舒服的大概只有裴野了。
顧也和謝觀鶴都是個頂個的大忙人,一個滿世界飛談生意,一個正在逐步接手謝家的政治版圖,也忙著到處拜訪老一輩的人。唯有處在休賽期的他像個大閒人似的。
裴野應酬了幾波打招呼的朋友後,一時間有些後悔。
他是答應來參加了,但或許也該學學顧也和謝觀鶴,寧願早起參加訂婚宴,也不該圖個舒服來晚宴。因為他現在根本不舒服,玩得特別好的倆不在,一個……他瞥了眼幾步開完和人聊天的江遠丞,一個已經不算兄弟了。
就連溫之皎也不在。
裴野將酒杯放在桌上,坐下靠著椅子,盯著穹頂下華麗的大吊燈發呆。沒多時,他聽到椅子被拉開的聲音,望過去,卻見江遠丞臉上帶著淡笑,坐在了他身旁。
“喝一杯?”江遠丞從一旁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一杯香檳,灰眸彎了下,“怎麼不去玩一下,一個人坐著。”
裴野面無表情地也拿了一杯香檳,眯著眼看江遠丞,張嘴將酒一飲而盡,“怎麼,難不成來參加宴會就只能跟人cial?”
“當然不是,開心就好。”江遠丞抿了一口酒,向後梳的黑髮下,五官愈發深邃立體,因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分外刺眼,“我這麼說,是因為你看起來實在不是很開心。”
他這話,莫名又讓裴野聽出了些意味深長。
裴野仔細看了眼
江遠丞,他穿著銀灰色的西裝,襯托出他寬闊的肩膀與健壯的身材。一隻手握著酒杯,一隻手扶著手杖的樣子並未讓他顯出任何狼狽,只讓他顯得從容矜貴。
他又掏出了懷錶,以假裝看時間的名義偷偷看錶蓋裡的倒影。他的白髮零星散落幾縷在英俊桀驁的臉上,西裝合襯,可不知為何總顯得像個紈絝大少爺。
見了鬼了,他長得不比江遠丞差哪裡去,身材也有在鍛鍊,憑什麼江遠丞也沒大他幾歲,看起來就一切盡在掌握的問題?也不對,畢竟顧也和謝觀鶴也總是這樣。
裴野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氣,他合上懷錶,眼神兇戾地看了眼江遠丞:“你不用在合理含沙射影,也不用在這裡裝無事發生,反正我們兄弟是做不成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