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血鴿(三)(第1/2 頁)
說話之傷,都是暗傷,自帶緩釋效果,若無人點醒,至死不知。
馬車一路顛簸,坐在車裡的兩個女子互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什麼好眼色。
“你這個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們肖公子對你這麼好了你還不領情,換做是我才不會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瀧茵憋了一肚子火氣,趁著肖遲意不在故意對著蘇靖鱗惡語相向。
見蘇靖鱗不搭理她,瀧茵不依不饒,話說得更難聽了:“像你這樣的人,裝得高高在上的樣子給誰看?要是沒有肖大哥幫你,別說救人了,你還得把自己搭進去。奉勸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免得貽笑大方。”
這回連趕馬車的人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心想——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這麼損,人家要不是看你人小不懂事懶得和你計較,肯定得揍得你滿地找牙!
蘇靖鱗終於抬頭看了咄咄逼人的瀧茵一眼,心裡直犯嘀咕——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果一個人有了什麼特別出眾的東西,就容易招來他人的妒忌,甚至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尤其是女人的嫉妒心,一旦作起祟來將會是災難性的。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會牽扯出數不計數的勾結陰暗。
七月的午後暑氣鼎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氣味來自一隻被鐵絲捆住四肢,丟在路邊等死的狗。它的樣子十分狼狽,身上佈滿斑斑血跡,四肢抽搐,前腳不停地掙扎,看起來非常痛苦。
它叫貝里,一隻最常見不過的看門狗。
作為普通人家看家護院的工具,貝里活著的意義就是看好門,守好東西,僅此而已。
而現在,它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到哪而去,居無定所,無人認養,只知道流浪流浪……
不知道自己來這個殘酷的世界還要經歷什麼,飢餓嚴寒成了它最大的敵人。
“可憐的小東西……”瀧茵看了一眼捶死的貝里,眼裡閃過一絲同情。
“停下,我要救它!”蘇靖鱗二話不說跳下了馬車,大步來到狗子身邊,揮刀砍斷了貝里身上的鐵絲。她給貝里餵了些水,不顧它滿身血汙,將它抱上了馬車。
“沒想到你還真是菩薩心腸,都自身難保了還要救這畜生的命,你忙得過來麼你?”瀧茵譏諷道,十分嫌棄地看了蘇靖鱗和貝里一眼,轉過頭把目光移到了車窗外。
蘇靖鱗依然沒有搭理瀧茵,只是細心地處理貝里身上的傷口。在做這些的時候,她心裡十分平靜。
有的人,可以為了一己私慾栽贓嫁禍。也有的人,為了保住不相干的人和動物寧願犧牲自己。
因為在她眼裡,生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年少衝動和青春懵懂,只覺得每做一件善事都是在為自己積累福報。她希望這些福報能給她在乎的人帶來好運,她雖然不拜佛,卻也相信因果輪迴。
所以,那種喜歡搞受害者有罪論的人,一再共情罪惡,只會顯得自己和罪犯一樣卑劣殘忍。
在蘇靖鱗的細心照顧下,貝里一點點好轉,那頑強的生命力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訝。最開心的莫過於蘇靖鱗了,看到貝里終於能夠站起來,跌跌撞撞撲到她懷裡,久違的笑容又回到了蘇靖鱗臉上。
這一回,連瀧茵也難得的沒有再說風涼話,對蘇靖鱗的態度有所改觀。
這兩人的關係轉變太快,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你們倒好,整得我好像才是多餘的那一個——肖遲意這樣想著,忍不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肖遲意記得,當他還是個小屁孩兒的時候,師傅教過他一個處理壞情緒的方法——當你因為一些事情不開心時,拿出一張紙,把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用很小的字寫上去。
然後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