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趙構開大掛(第1/3 頁)
趙構略一沉思,說道:“任何一件事情,都沒有絕對的對與錯,要根據做事的動機和目的,相對而言,這個,我姑且叫作‘相對論’。任何法度,都有其時代的侷限性,都應該做到與時代的發展相適應,我把它叫做‘與時俱進’。
慶曆新政、熙寧變法,包括元豐改制,都在試圖給這個國家注入新鮮活力,這是進步的表現。但在實際執行過程中,往往出現南轅北轍的結果,事與願違,甚至惡化。究其原因,一是利益,二是制度。”
說到這,趙構停頓了一下,在想著怎麼措辭,無意中看到廳中眾人,一個個猶如小學生上課一般,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大氣不出,眼睛直勾勾盯著趙構,像盯著一個天外來物一般。
趙構忽然想起,這是在大宋,不是在後世大學的階梯教室,自己又開掛了。如此大量的後世資訊撲面而來,這幾位不困惑才怪。在古代,越是看不透的帝王術,才具有真正的王霸之氣,君不見,始皇嬴政的阿房宮,光前殿就佔地五十五萬平方米,高臺達十二米以上,換成現代,你站在相當於七十七個足球場大的空地上,仰望一個站在近五層樓高的人,那是什麼感覺?
什麼是洗腦?反覆灌輸,強制接受。當然,對這些精英,不適合這種模式,那就用海量的現代理念去不斷衝擊他們的大腦,直到他們開始懷疑人生。
趙構於是接著開講:“利益,是任何一個國家、民族、集體、宗族、家庭、個人都無法迴避的一個現實性的東西,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可見,逐利之心,人皆有之。有錯嗎?沒有,關鍵是什麼呢?關鍵在於利從何來?利往何去?
韓稚圭言,是取利於民,與民爭利。我姑且問一句,民利在何處?我大宋遵循‘守內虛外’之策,朝廷入不敷出,太宗至道三年(997年),歲入2224餘萬緡,支出一半,尚有半數節餘;天禧五年(1021年),歲入餘萬緡,支出餘萬緡,節餘2407萬緡;皇佑元年(1049年),歲入餘萬緡,收支趨平,已無節餘;到英宗治平二年(1065年),歲入為餘萬緡,支出萬緡,又有非常支出1152萬緡,出現財政赤字1573餘萬緡。朝廷收入逐年減少,而支出有增無減,財政赤字數額逐年增加,累世所藏,幾乎掃空。”
一大串數字說出來,就像一串串炸雷,轟在大廳眾人的腦袋上。這應該是戶部尚書的賬本子啊,怎的王爺如此精曉?幾個人中,歐陽珣、鄧肅二人宦海多年,汪、陳二人尚未算真正邁進這個門檻。一番話下來,都不禁心裡且驚又喜,驚詫的是趙構一位年輕的王爺,能對下面的事情摸得如此清楚,而且直指戶部財政大計,這不是一般王爺所能有的,如此來看,是個不好糊弄的主兒;喜的是,看起來,這位康王趙構,不像東京汴梁城裡宮裡宮外所傳的那樣,單是這個思想,這份見識,就比其他王爺高了一頭。
趙構繼續開掛道:“入不敷出,怎麼辦?加賦!於是,除了田稅外,又增加義倉稅、身丁稅、雜變稅、折變稅等,徭役之外,還有差役,城郭之中,尚有科配,全美先生,在您看來,如此賦役,可還合理?”
歐陽珣汗都下來了,方才是話趕話,仗著文人之氣,斗膽和趙構請教,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功課提前來作,但也是有地方從政的經歷,自是知道治下小民的疾苦,不少庶民為了逃避繁重的賦役,不得己,將自己的私田投於大戶豪紳名下,致使土地兼併日趨嚴重,這些大戶豪紳,多有背景,有的甚至就是高官勳貴,名下之田,自是不用交稅,國家收入不見增加,只好繼續加派,形成惡性迴圈,致使社會矛盾日益尖銳激化,歐陽珣怎麼會不知道呢?
略拭額頭,歐陽珣揖禮道:“王爺明鑑,庶民無力支付稅賦者,十有八九。”
趙構點點頭,請歐陽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