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避諱(第1/2 頁)
“怎麼辦?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眼睜睜地輸掉這次的文鬥,成為整個金陵府的笑話不成?”
“我們得趕快想個辦法弄死他啊?”
此刻,張如令等人心急如焚,這才知道自己這次是遇到真正的對手了。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賴尚榮給壓制得抬不起頭來,那也必定是他們極為不願意見到的情況。
於是,張如令便是看向秦老,希望這位老者能夠出來幫忙,琢磨出一個解決的辦法來。
秦老本來就是張如令的靠山,此事必定是要周全的。
當即,秦老便是沉思半晌後,才看向眾人,說道:“此詩詞卻是不錯的名詞,但是,這是反詩,此人雖有傲才,卻難免恃才傲物,不明帝心,不得錄用。”
瞧見秦老直接開口定性,竟是要將賴尚榮給打入到反賊的行列當中去。
一時間,眾人莫不是倒吸一口冷氣,看向賴尚榮,眼神裡面帶著幾分憐憫和惋惜之色。
能夠做出如此千古詩篇,卻因為後兩句的深意,容易被人曲解,故而往往會給自己帶來天大的麻煩。
“這前面的兩句詩詞,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卻是好詩,道盡今夜的秦淮風月。只是這後面的兩句嘛,卻著實也有誹謗妄言的嫌疑。只是文斗的眾人都是年輕公子,弱冠少年,尚未成年,乃是黃口孺子,小兒一個,難免會膽大包天,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懂得這人心和規矩,又或因家庭教養不當,不識大道體統,貿然竟說出這等狂言來,也屬實可以理解,不是?”
賈雨村見狀欲要拉攏賴尚榮等人,便是也不怕得罪秦老,臉色淡然地先抑後揚,故意為賴尚榮開脫起來。
“一時興起,我竟卻是忘記了在古代還需要避諱?”
賴尚榮這才想起來古代朝廷規矩可不跟未來的世界等同。
這裡的規矩森然,題詞寫詩的時候,需要避諱。
若是遇到不懂事的情況,亦或者被人誣陷,就必定會牽扯到這上面來。
蘇東坡當年是怎麼被人陷害而倒黴的?
便是你沒有這個罪狀,讀書人也是可以咬文嚼字,偏生要你有。
單就是那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就足以讓張如令等人在這個上面作文章。
顛倒黑白,潑髒水,以文亂法,害人性命。
尤其是這“亡國”二字,便是犯了忌諱,很是不中皇帝去聽。
古人言,謹言慎行。
並非是沒有道理的胡言亂語,而是警世名言。
索性賈雨村如今也變得圓滑起來,懂得如何變通來理解,便是開口向著賴尚榮故意確認道:“這位少年公子所說的亡國,是亡的誰?”
這句話開口,旁人皆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暗歎一聲,“這賈雨村的膽子可當真大,這般話語也敢說出口。”
可聰明人才看得懂,這是賈雨村在故意幫賴尚榮的忙,替賴尚榮找藉口開脫。
賴尚榮卻是早有算計,笑著說道:“這裡的亡國乃是指秦朝時候的秦帝國。秦淮風月今仍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我等抬頭仰望天空的皓月,古秦帝國的時候,亦是曾經照耀秦淮河畔的古人,而今還在照耀著我們,並無二變,可天地世界卻是早已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當年秦帝國奮六世之餘烈,及至始皇威震八荒,一統四海,為千古一帝,後害於胡亥這等昏庸、暴君之手,便是很快就亡了國,二世而亡,”
“只因為當年暴秦統一天下之後,不行孔孟仁政,與民休息,故而亡國。”
“施行聖人大道的周朝卻能存八百年,便是聖人仁義,道德仁愛。”
“後人哀之而不鑑之,亦使後人而復哀後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