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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教書兩年,也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身邊的同學背東西時會那麼痛苦。
明明都是看一遍就能記住的東西嘛。
賀衡:「……」
收拾書包的動作進一步加快。
好在夏鴻雖然不理解,但還是以極大的包容心包容著小同學們慘不忍睹的記憶力,一週內寫完也不過是開一個小小的玩笑,玩笑之後還是認認真真地給他制定了一個挺完善的複習計劃。
高一的作業不算多,且又臨近軍訓,賀衡悠哉悠哉地寫完了兩套卷子之後才不到十點,離熄燈還有半個小時。祁殊那邊抱著筆吭哧吭哧寫作業的小紙人也早就放下筆癱在了桌子上。
雖然按原理來說它們是完成任務重新變回了普普通通的小紙人,但賀衡怎麼看怎麼覺得這樣薄薄的一片攤開四肢的樣子像極了自己在每次放假最後一晚時被作業吸乾精力的樣子。
自己的室友想必還從來都沒有過這種經歷。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
團團毫不留情地翻祁殊的黑歷史,「他小時候也要背好多好多東西,每次背完就虛了,只能抱著我續命。」
賀衡覺得這個方法很好,抱住軟乎乎的團團,一邊把臉埋在毛絨絨裡深吸一口續命,一邊看自己的室友焚符招鬼。
天太熱,這些天祁殊進進出出身邊就從來沒少過鬼,賀衡也見他走了好幾遍流程,現在已經完全不覺得驚訝,只是有點好奇這次招來的鬼又是什麼樣的。
會不會長得奇奇怪怪,有沒有什麼離奇的死法或者感天動地的執念。
比如一定要刷完書店裡能買到的所有教輔材料才肯去投胎。
「可千萬別再來一個要寫題的了,」
賀衡心有餘悸,「別的也就算了,上一隻鬼寫英語題的時候,咱班主任非按著我跟它一起寫了三天,差點沒把我寫吐了。」
祁殊想起他前幾天寫英語寫到兩眼發直的樣子也挺同情,好脾氣地安慰他:「沒事,這次我把範圍擴大點,招來的鬼生前應該都不是學生。」
招魂符在兩人說話間焚盡,一隻碎得不成人形的鬼慢慢從窗戶裡飄了進來。
賀衡:「……」
賀衡抬手捂住眼,心裡有點崩潰:「這他媽還不如招個來寫卷子的。」
他雖然自小有陰陽眼,平時見鬼見多了總也會看見那麼一兩隻不太講究遺容遺表的,但碎成這樣的著實不多見啊。
這他媽是生前去蹦迪忘記綁安全繩了嗎?
祁殊顯然也很少見到死狀悽慘成這樣的鬼,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還是不太想面對一堆傷眼的碎肉,眼不見為淨地轉過身,捏了捏眉心。
「它這是打哪兒來的啊?」
賀衡被這撲面而來的視覺效果震得有點胃裡一陣陣痙攣,好不容易才壓下去一陣噁心,有氣無力地問,「這種死狀就算不上熱搜也得上社會新聞,可我近期也沒看見新聞推送裡說過陽城出過這麼慘的事兒啊。」
祁殊搖搖頭:「不清楚,但按理說這種死狀一般都會原地變成地縛靈,不應該應符召過來的。」
這事兒挺蹊蹺,但這隻鬼顯然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來了,祁殊只好先把心裡的疑團放到一邊,給它供了一炷養魂香。
養魂香本身倒不是多名貴的東西,只是不好淘換,祁殊手裡這一盒還是從自己師父那要的。當初團團還小的時候魂魄不穩,祁殊天天晚上都要給它點一支,一個月下來就用了大半。
這香效果顯著,見效也快,賀衡耐著性子等了十來分鐘,那坨被拘來的鬼就已經有力氣開始嘶啞著「嗚嗚」叫。
前兩天那一場鬼哭還歷歷在目,賀衡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腿和腳已經先一步把自己帶到了陽臺上,還順帶著用手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