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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礙於平日裡神父古板嚴謹的做派,謠言並沒有多過分。
而房間內的景象,也和謠言之中的完全不同。
公主陷入沉睡,鉑金色的髮絲灑落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漂亮的小臉蒼白,濃密的鴉睫如蝴蝶羽翼般落下,宛如脆弱的睡美人一樣,令人不由自主的放輕呼吸,生怕打擾到她。
怪物站在一旁,猶如惡龍守護著最珍貴的寶貝。
神父目光落在公主臉龐一瞬,又迅速移開視線,語氣平淡:
「若得不到下咒者的寬恕,公主將永遠陷入沉睡。」
——這就是詛咒。
換言之。
只要陸斯恩不寬恕愛麗絲,愛麗絲就要永遠沉睡。
而最惡毒的地方在於。
即便它寬恕了愛麗絲,但是是可以新增時效的。
比如。
我只會寬恕你一個小時。
那麼,愛麗絲只會甦醒一個小時。
怪物眼神陰冷。
在祂要脫口而出,說要去殺掉陸斯恩時,公主鴉睫輕顫,發出小小的,輕微的呼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琥珀色的重瞳充滿亮光,往日裡冰冷竟然染了幾分溫暖,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遮掩的喜悅。
愛麗絲與祂對視,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才回過神,有些茫然。
她醒了。
祂竟然……這麼開心嗎?
在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知道怪物喜歡她什麼,而祂在她身上的渴求又很是單一。
一個微笑。
一句關心。
一場歡愉。
其他的,便沒了。
而她與怪物經歷最多的便是瘋狂的沉淪。
這種情況下。
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刻的情意呢?
做出來的感情嗎?
愛麗絲感覺茫然又好笑。
少年清凌凌的聲線將她拉回神:「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愛麗絲嘟囔:「疼。」
肩膀彷彿沒了知覺,而那一塊的傷口似是漫延到了全身,撕扯著每一處,疼痛難熬。
她又彎了彎眉眼:「但還可以忍受。」
怪物抬起手,雪白的指尖要落在她額頭時,又迅速收回。
祂說:「你好好養傷。」
公主眨眨眼:「你要去出門嗎?」
怪物沉默了會兒。
之前去找陸斯恩打架,明示與暗示,希望公主給祂幾分關心。
可如今真的得到了,胸腔卻滿滿當當全是酸澀。
祂喉嚨嘶啞:「哪裡,也不去。」
愛麗絲唔了聲,沒再說什麼。
又注意到一直在房間內當背景板的神父,回想起她受傷之前的事。
——想要從神父手中奪走劍,要麼向以往每次那樣,殺掉怪物,要麼被怪物殺死。
總之,要有一個結果了。
她實在不想再玩這種過家家的遊戲。
浸著黑暗色調,毫無自由可言的兒童遊戲。
一場充滿著虛假與謊言的黑-暗童話。
但等她奪走劍的那一刻,沒能揮出去,肩膀便又中了一箭。
倒下之前見到是阿芙拉出的手,難免有幾分開心。
——她原本的本意,也是想要怪物與陸斯恩互相殘殺。
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真的達成了心中所想。
只是,神父是怪物的人嗎?
竟然沒有受一點傷?
似乎從一開始。
怪物對神父就沒想要下死手。
——神父是沒有能力在神明面前反覆橫跳的,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