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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的眼睛是天空不斷延伸的感覺,初見只覺清澈,越近越發現這遠不是盡頭。
如他這個人,浮於表面的性格一目瞭然,更深的地方無人看透。
見瞳如人,五條悟對雪見未枝的第一印象也來自眼睛。
人潮湧動的街道上,被握住手腕的少女訝異回頭。
宏大的咒力壓抑在她的身體中,狂躁的火焰叫囂著焚盡眼前的一切,那隻裸-露在空氣中的黑眸卻是全然的純淨。
像月色下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借著月光連溪水中的魚兒水草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很淺,很淺的一條小溪,人踏進去,眨眼就溺死在水中。
它的內裡深到連距離都只是個蒼白的符號,你一眼看到的水底,是付出生命也觸不到的盡頭。
五條悟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孩子有點意思。
等看到被眼罩遮住的另一隻瞳孔,他發現枝枝給他帶來的驚喜簡直過了頭。
「咒力的波動……」五條悟單手支在茶几上,隔著桌子探身,伸手托住少女的臉頰。
男人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一隻手能輕鬆地覆蓋住雪見未枝整個臉蛋。
她的下顎貼著五條悟的掌心,軟軟的側臉被安撫似的揉了揉,男人修長的手指緩慢地劃過那隻異色的左眼,最終停留在眼尾。
五條悟輕輕摩挲著少女的眼尾,她長而翹的睫毛應激般扇了扇,掃在他的指腹上。
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一顆沙礫的侵入都足以讓人難受半天。本能教會人類閉眼,教人避開一切可能發生在眼睛上的衝突。
以五條悟的實力和他此時佔據絕對主動權的動作,倘若他暴起發難,雪見未枝根本沒有躲閃的空間。
五條悟伸手的時候猜她會躲開。
這很正常,換成五條悟處於雪見未枝的位置,他甚至會直接把別人的賊手拍開扭斷。
動什麼動,和你很熟嗎?未來一年的班主任?那是未來的事情,他們現在只是畢業考試補習衝刺班輔導老師和他上進的學生的關係。
第一次躲開也沒關係,五條悟想,枝枝是個乖孩子,他只要說明他的目的,給她做心理準備的時間,第二次肯定就讓看了。
他的目的也很正經,學生的異瞳中有明顯的咒力波動,查明情況不正是身為教師的職責嗎?
既然這樣,為什麼第一次的時候不乾脆先說了再做?
誰知道呢,五條悟就是個任性起來隨心所欲至極的人。
雪見未枝沒躲。
用她與福澤諭吉對打都不會輕易落下風的體術發誓,風一樣的少女枝枝躲避技能ax。從五條悟探身到伸手不滿一秒的時間中,足夠她翻身滾地衝進社長辦公室大喊非禮。
然而她什麼也沒做。小姑娘含著荔枝味的棒棒糖,臉頰乖乖貼在男人掌心,餘光有一下沒一下地掃過桌子上的錯題本,儼然心思全在該死的數學上。
「你這樣不對。」五條悟居然不滿起來。
他的手還託在雪見未枝臉上,正好用這個姿勢將她的腦袋抬起來一點,打斷了枝枝瞟錯題本的小動作,只能和自己無理取鬧的老師對視。
「我伸手的時候,枝枝為什麼不躲?」他捏住少女軟軟的臉頰肉,把她嘴巴捏成小鴨子嘴,「要是我是敵人怎麼辦?你就這樣把要害暴露在別人面前嗎?」
為什麼突然開始了女子防狼術教程?他們不是要補習數學嗎?雪見未枝迷茫地看著五條悟。
你這個人好雞掰怪哦,道理都是你的,枝枝只有她一點都不可愛的錯題本。
「回答老師的問題,雪見同學。」五條悟捏住小鴨子嘴的手用了點力,把小鴨子的嘴巴擠成了歪歪鴨嘴。
「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