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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冤鼓多年不曾被人敲響過,這一敲就吸引了許多人來圍觀,洪賈人頂著一頭傷淒悽慘慘地跪在公堂上,哭喪著:「大人啊!求大人為我做主啊!」
黃州長慈眉善目地端坐在上,問道:「堂下之人,你又何冤啊?」
洪賈人跪拜,嚎哭道:「請大人明鑑,有人要我洪家斷子絕孫啊!」
圍過來看熱鬧的百姓瞬間譁然:「什麼?洪老爺這麼好,怎麼會有人這麼惡毒?」
「這天天施粥的老爺家要是斷子絕孫了,這這這,天理何在啊?」
黃州長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問道:「怎麼回事?」
洪賈人哭天搶地地回答:「我那可憐的小兒子啊,不過十歲的年紀就沒了,算命先生說,我大兒媳婦懷不上孩子,就是因為小兒子夭折,怨氣太重。我給我麼兒千挑萬選選了個丫頭,誰知道……誰知道……」
他話沒說完,就抽抽泣泣地哭起來,眼淚混著血被他一把擦去,看起來有點淒涼。
「誰知道什麼?」黃州長語調有些急迫,引得百姓也紛紛著急起來。
「誰知道……誰知道竟然被人給破壞了。那人拐走了我買來的『一斛珠』,還揚言總有一天要破了我們這風俗!」
百姓一聽到這裡,紛紛躁動起來:「這哪成?這可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
「是哪個遭瘟的見不得咱們好?」
「這是要咱們斷子絕孫啊!沒了兒子,誰來繼承咱們的香火?!」
洪賈人哀哀道:「可不是麼!我說這哪行啊,就和她爭辯,誰知道那人爭辯不過就直接動手。大人您看看,我頭上這傷就是她打出來的!大人,我不要緊,可咱們這風俗說什麼都不能被個外鄉人給壞了啊!」
他跪著往前爬:「大人啊!大人!我們這老祖宗的規矩可不能破!不然誰來護佑我們啊!」
他這番話說到了圍觀百姓的心坎上,百姓騷亂起來,黃州長接著問道:「那你可知,是誰做下來這等事?」
洪賈人道:「就是您院中那兩人!我清清楚楚地聽他們說,他們是野道人,搶了欽天司的牌子來坑蒙拐騙!」
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破壞冥婚和打傷他是真,廢除冥婚風俗和搶牌子是假。
但真真假假摻雜在一起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觸動了南州所有百姓的利益,那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至於真相,被觸動了利益的群體又怎麼會去關心呢?
沈千山渾身寒氣,他反手施下一道結界,將柳青青、言昕和楚楚罩在其中,接著手腕一抖,踏雪悍然出鞘,沖至半空,劍尖一挑,將被撞得上下抖動的門閂直接斬斷。
門「砰」地一聲開啟,撞門的人一下子失去倚靠,像是被海水衝上來的一堆死魚,「嘩」地一下湧進來,一層疊一層地摔倒在地上。
「哎呦」聲四起,這些人蠕動著爬起來,推推攘攘地退到兩邊,露出了站在中間的黃州長和在他身後一步的洪賈人。
沈千山怒極,此時語氣卻相當平淡。
他緩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黃州長見沈千山一身寒氣地出來,一時之間被他的氣勢壓得不敢說話,衣裳下的身體微微顫抖,但一想到自己和洪賈人請了靠山,強行又止住了顫抖。
他勉強鎮定下來,慈眉善目的臉上露出那種又焦急又正義的表情。
岑輕衣初來時尚且覺得這個州長相當平易近人,此時知曉他官商勾結、貪汙受賄後,只覺得這表情虛假做作得看起來十分令人作嘔。
黃州長朗聲重複道:「大膽妖道,你們冒充朝廷命官,用妖法致那柳金氏痴傻,還蓄意破壞本地冥婚,故意擾得本地不得安寧,不知你們是何居心!本官作為朝廷命官,決不允許你們戕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