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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一行,不算平和。
裴允澤登帝才兩載,年歲畢竟不長。
先帝留下的爛攤子收拾了大半,好不容易民稍定國稍安,但對於軍中,除了豐都、淮、江兩州外,其他地方只是或多或少換了幾名大將、派了監軍,都還沒來得及全軍上下徹底整肅,包括永州。
七年前,裴青軻曾到過一次永州。
那是恰逢大旱,國庫又不充盈,乾涸貧瘠的土地上,皸裂著手的百姓在龜裂的地裡哀嚎,民不聊生,餓殍遍野。
當時場景尚且歷歷在目,現實卻沒給她多少懷唸的時間,還沒到永州,一行人便遭到了第一波伏擊,而後接連受襲,一直都沒個安生。
刺客武功不弱,但對她們還談不上有性命威脅,只是一批又一批的,應付刺客便耗費了全部心力,根本沒時間查案。
敵在明我在暗,裴青軻決定兵分兩路,由風顏帶著所有人走一條路,她一人另行,沒多久便甩掉了咬著不放的人。
永州如今改天換地,論富庶雖比不上豐都江州,但起碼也是個宜居之處。
李成的府邸在永安城,早已毀於一場大火,深夜時分,裴青軻潛入,無果。
幾經探查,得知永安城城主府內,有一位侍君,面貌曾與李成府內的一位侍君極為相似,但這位侍君在兩月前已上吊自殺,和他有過接觸的人或死或離,大多都已經不在永州。
有趣的是,她在查詢的時候,發現一個人也在暗中找這些人。
那人是個乞丐,十二三歲的年紀,臉上有兩道長疤,一到從左眉尾至右下顎,將整個臉劈成了兩半,一半灰髒,另一半臉頰上則還有與面中長疤方向相錯的一道疤。
觀察了她三天,裴青軻在第三天晚上把她綁到破廟,瞭解過後,將其帶回了豐都。
大將軍府,後花園內。
仲博簡坐在石凳上品茶,她問道:「她回來了?」
「是,」下人道:「瑞王已經從皇宮離開了。」
仲博簡沉思幾瞬,她道:「行了,告訴送訊息的人,以後不用再來。我已是棄子,不需要再知道什麼,更不能連累大家,讓所有人都暴露了,你們還有你們要做的事情,下去吧。」
那人深吸一口氣道:「將軍保重。」
「會的,」仲博簡起身,她半勾著唇輕哼一聲,將手中瓷杯直接砸了,冷厲笑道:「我倒要看看,她裴青軻能找到什麼證據,要辦我?哪兒有那麼容易!」
皇宮,裴青軻帶回來的小乞丐跪在地上,不僅雙手,渾身都在抖,像秋冬樹上一片將掉未掉的葉子。
裴青軻站在她身側,側頭垂眸看她,語氣意味不明,「現在還不說?連皇上都信不過?」
小乞丐嘴嚴得狠,一路上都沒能問出什麼來,不僅如此,戒心還大,根本不信她說的任何話,一直都沒放棄逃跑。
小乞丐胸膛上下起伏,喘著氣,嘴唇顫抖著,隔了許久才低聲喃喃,「皇……皇上,是皇上嗎……」
比蚊子的聲音都不如。
「高聲點,」裴青軻抬頭對裴允澤道:「人已經帶到,我就先回府了。」
「啊?」裴允澤一臉疑惑,「皇姐你不聽聽嗎?」
她皇姐都親自去永州查案了,臨到有了證人,怎麼就要回府了?
裴青軻笑笑:「我回豐都不過見見你們,沒準備在這兒多留,去永州也不過是因為有人傷了裴沐遙,我想知道是誰而已。」
說罷微微用右手按了一下左肩,道:「府裡還有點事情得處理」
「皇姐,你受傷了嗎?」裴允澤看到她撫肩的動作,手撐著御案站起,急忙問道。
她穿著一身黑衣,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傷口。
裴青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