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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舞的腦海里猛然跳出來了一個名字……虞聆音。是了,是虞聆音。也只有她,會讓皇上會有那般反常的舉動,也只有她……才會讓她承受了這麼多年的人前光鮮背後心酸……也只有她,才會讓她體會到威脅感。只要想到那個名字,她就想到那些暗無天日的日日夜夜,心裡恨不得將自己從前的忠心餵了狗。
如果真的是虞聆音!那……絕對不能留。
聆音自然沒有回答長孫舞的話。她看到長孫舞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那是她熟悉至極的笑容。那是一種心裡藏著計劃,迫不及待想要付諸行動時會露出的笑容。
「不管你是什麼人,都已經不重要了。」長孫舞這樣說著。她撫弄著她的長指甲,而後有些驚慌地叫著,「天啦,這賤婢,居然妄圖傷害本宮。」
本來站在外頭的宮女,聽到長孫舞的這一聲呼喊,進殿而來,道:「娘娘可有傷著……要如何處置她?」
長孫舞道:「既然之前是皇上的人,只是本宮借用而來的……自然是不能夠怠慢,本宮一時情急之下刮花了她的臉,你們便送她去太醫院吧。」
「是。」
聆音驚訝於長孫舞的好心,卻覺得不能夠掉以輕心。
她真切地感受到了長孫舞的恨意,而那恨意炙熱,又來得莫名,就像是陳年的舊恨,藉由這樣一個契機爆發。她甚至覺得長孫舞知道了她的身份,卻故意裝作不知的樣子。
送去太醫院?且不說宮裡有臉有面的宮女都不能享受太醫看病,就連身份低微點兒的宮妃去請太醫,也要朝掌管宮務的娘娘報備。她一個「人輕言微」的人,哪裡有什麼資格讓太醫診治?
不過耽擱了太醫診治也無妨,這三年來,為了清除太后當初對她下的餘毒,她嘗試過不少方法,良藥毒藥都嘗試過了一番。這殆容草,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作用。何況,她並非是太過在意容貌的人。
她拒絕同那些人一起去太醫院,不過此刻,她同長孫舞的地位調換了個,這些事情也由不得她。長孫舞使了一個眼神,那兩個宮女便強押著她往霜華宮外而去。
她目光涼涼地看著長孫舞,並沒有多說什麼。
長孫舞下的這一步棋,自然要明白會帶來的後果是什麼。若她真有什麼好歹,長孫舞就算得來再多的盛寵,眨眼也會煙消雲散。
蕭洛雋雖打定了主意想要羞辱她一番,但至少不會讓她輕易殞命。
聆音即便被人押著,卻依然挺直背脊。到後來,那兩個人只是一前一後地同她一起去太醫院。
不,那並不是太醫院的路。她也是皇宮中的舊客,對皇宮的地形說不上瞭若指掌,但也知道,這條同去太醫院的方向乃是背向而馳。
直到看到波光粼粼的太液池時,發現那些人刻意帶著她往河邊的方向而行。聆音已經猜明白了他們打的什麼主意。
若是她意外失足,長孫舞自然可以為此編造一個藉口,說她是在皇帝身邊的人,故而對長孫舞這種宮女出身的妃嬪裡打心眼裡看不起,甚至想要以下犯上,羞辱長孫舞。然而被長孫舞反擊之後,不慎弄傷了臉。最重視的臉被毀了,她自感無顏再見君王,路過太液池邊,便心存了死志。身邊的人看守不牢,是以香消玉殞。
聆音沒有打算反抗。
她這算不算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知道這些人註定要對她不利,她心生警惕,卻沒有想著要如何脫困,退出這個局?
不,其實還是有反抗的。
她會水性。為了保證太液池的水是活水,而不會變成死氣沉沉的池,故而宮內外專門修了一條通道,用來讓太液池水流通起來。那個通道雖然隱蔽,是當年修建皇宮的時候,特地留下來的一個通道,但她知道大致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