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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媚兒微愣道:「啊?」
姜萇黛挑眉迎上她那茫然的眼神無奈道:「現下太晚了,宮門已經關閉,現在外面風雪又大的緊,你難不成要冒著寒風大雪去翰林院睡地鋪?」
今冬宮內嚴禁炭火數目,姜萇黛自然也知翰林院恐怕也是冷的很,柳媚兒身子又不好怕是睡一夜就該病倒了。
柳媚兒一聽也是,便緩緩起身,可還沒邁步忽地又停了下來,臉頰漲紅了大片支支吾吾的說:「可我留宿在上月宮會不會對長公主有不好的言論啊?」
現在的柳媚兒還以為黛姐姐不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裝的身份呢。
「什麼不好的言論?」姜萇黛忍俊不禁的看著臉蛋通紅的柳媚兒,又不好逗弄她,只得配合她道,「放心,明日你悄悄的離開,沒人知道的。」
柳媚兒點頭,這才跟著宮人去了側殿房屋洗漱歇息,深夜裡姜萇黛將所有的文書奏摺批閱完。
「現下幾時了?」姜萇黛抬手揉眉頗為疲倦的問。
宮人們伺候著沐浴洗漱應:「回長公主已過子時。」
姜萇黛梳洗完畢,方才入榻,上月宮的寢宮並不算寬敞,因著節儉也只留了一盞燈。
待宮人們退下,窗外風雪似嗚咽一般的響起,姜萇黛輾轉反側難眠,那鈴鐺似的笑聲清脆的響起,若遠若近卻又那麼的熟悉。
眼前忽地驟亮時,姜萇黛看見那扎著小發團的柳媚兒正抱著自己的腿撒嬌喚:「黛姐姐陪媚兒玩嘛。」
上一世的姜萇黛遠比這一世的處境更為艱難,因為茫然無知而時刻擔心成為亡國公主,那段黑暗的時日裡身旁唯一的熱鬧便是柳媚兒。
柳媚兒生的可愛性子軟糯,平日裡怕生的很,對於自己的話更是言聽計從無比信任。
所以姜萇黛在知道她是女扮男裝之後,便哄著柳媚兒當駙馬,一來是方便自己在朝堂行事,而來也可助她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哪裡想到這般反倒害了她。
無比漆黑的暗夜裡,姜萇黛彷彿望著那滿身鮮血的柳媚兒獨自在山谷間哭泣。
因著這夢太過真實,姜萇黛都忘了自己身處夢中,著急的想要去尋她時,忽地數道亮光刺破黑暗。
畫面驟然一轉,那密集的火箭猶如星火一般射出來,無比清晰的痛楚讓姜萇黛猛地醒來。
清冷的宮殿已然透出些許光亮,姜萇黛如玉面容滲出細汗,那墨發貼在臉頰頸間襯託的肌膚過於蒼白。
宮人們如往常一般入內伺候長公主洗漱裝扮,時常見到長公主面色蒼白薄唇毫無血色,這般景象總是讓人不安的很。
「媚兒她可醒了?」姜萇黛望著銅鏡裡的面容,沒有猙獰的刀疤也沒有箭支亂步,真實的反倒有些不現實。
「回長公主,小柳大人天未亮就悄悄地離開上月宮了。」
姜萇黛不由得嘆了聲,看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聽了自己的話。
現如今已經儘量避免發生上一世的事,可姜萇黛卻總有些不安。
除夕柳家夜宴,柳父已是近六十,兩頰早已白髮叢生,因著朝堂對於稅收政令的幾番調動,身為戶部尚書的柳父幾乎是寢食難安。
柳父自然也知皇帝和長公主是想要奪取四大家族手裡的權力,可自己卻成兩頭受氣,便假借大病一場暫時告假。
泰安十六春,朝堂頒布關於鹽鐵官營等稅收的政令,並且任李平等官員巡查地方鹽鐵稅收帳目。
此令一出柳父才鬆了口氣,只不過四大家族卻不肯施行詔令,仍舊是背地裡陽奉陰違。
三月裡各地抓了不少販賣私鹽都是被直接斬殺,此舉一出方才顯出成效。
連帶四大家族都有不少人折了進去,只不過到底是世家大族,還是經受刑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