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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桃桃心裡一跳，不明白他怎麼一眼就知道自己不常做題了。

她抿抿唇，避重就輕地說：「每天都有在做題啊。」

鄒嘉越問：「老師佈置的題目吧？」

阮桃桃有些不爽被拆穿，她撇了撇嘴，把筆塞給鄒嘉越，語氣有點兇了起來：「……快講題吧。」

鄒嘉越從善如流。

他掃了眼題目，是個典型的紙老虎。

抽絲剝繭之後，只有第三小問證明裡的分情況討論稍微有點難度。

鄒嘉越握著筆尖那一段，把筆遞迴阮桃桃面前，說：「你先寫一遍我看看。」

阮桃桃登時傻了眼，她沒想到鄒嘉越這麼不按常理出牌。

不應該直接給她講題，然後問她有沒有聽懂嗎？

最多，如果他特別有責任心的話，等到自己說懂了，再說句『那你寫一遍我看看』。

她連默寫都準備好了！

這個人怎麼一上來就讓自己寫啊？

阮桃桃磨磨唧唧地接過了筆，她在心裡猶豫著默寫答案到哪一步比較好。

首先，她規規矩矩地寫了一個解字。

鄒嘉越將視線轉向阮桃桃習題冊上的其他部分。

阮桃桃的練習冊上，乾乾淨淨，題目沒有圈畫過，用黑筆寫的字跡幾乎就只有一個『解』字，其餘的全是用紅筆謄抄的紅彤彤答案，筆跡乾乾淨淨，似乎是照著答案原封不動抄上去的。

阮桃桃開始解第一小問，寫完兩個基本操作的等式之後，她猶豫著是默寫答案還是按自己的思路寫。

窗臺裡邊的這張桌子恰好是路盛的，鄒嘉越伸長了手臂，從他桌上抽了張草稿紙。

他打斷了阮桃桃，指了指左邊的一個題目很短的題。

「先等一下，你先做一下這道題。」鄒嘉越用草稿紙將那道題的解答區蓋上了，只留下題目。

阮桃桃徹底傻眼。

她震驚地看著鄒嘉越。

鄒嘉越平靜地回視，說：「這道題題目短，但是綜合性更強一點，又因為沒有提示性問題，難度會大一點。」

阮桃桃下意識問：「什麼叫提示性問題？」

鄒嘉越指了指她正在寫的這道題，說：「這個題的第一問是在引導你考慮定義域，第二問是用來給第三問做鋪墊的，提示你第三問證明的時候可以用第二問的結論。」

阮桃桃如聽天書，她愣愣地看著題目。在她的世界裡，每一道數學題都是一把奪命刀。

解出來了就躲過了，沒解出來就捱上一刀。

她從來都沒想過刀和刀之間還能有什麼聯絡。

「先解一下這道題我看看。」鄒嘉越再次開口。

阮桃桃糾結半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這題我不會……」

「可我看你已經寫上答案了，是直接照著答案抄上去的？」

阮桃桃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鄒嘉越伸出食指撓了撓眼皮，問：「答案都看得懂嗎？」

阮桃桃猶豫著又點了點頭。

「所以，一般你遇到不會做的題，就只是抄一遍答案，就算過了。」鄒嘉越總結道。

阮桃桃還是點了點頭。

鄒嘉越撥出一口氣。

阮桃桃感覺這人似乎在嘲諷自己，她警惕地問：「你嘆氣幹嘛？」

鄒嘉越輕笑著：「沒事，就是感覺接下來了一個大工程。」

阮桃桃：「……」

鄒嘉越從自己的桌子裡翻出來了一個新的本子，又從桌面上扒拉出來了壓在最下面的數學書。

吃午飯的同學陸陸續續回來了，有些走讀的同學要在教室睡午覺，不太方便再在這裡講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