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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這日,外出辦事幾日,終於歸來的裴暮予,路過望江亭時,瞧見裡面的朦朧人影,黑袍下屬瞧見他駐足,適時道,「少主,那是門主和……」
黑袍下屬頓了頓,「您帶回來的那個姑娘。」
裴暮予慢慢眯起眼,只見素日裡,見了他如同見著鬼一樣的少女,瞧著自己胞兄的眸光之中,都染上了幾分不自知的笑意,郎才女貌站在一起的時候,刺眼極了。
裴暮予冷冷望著,望江亭內二人,絲毫未有覺察,依舊是一番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氛圍。
花懿歡和裴暮舟聊了許久,直到有黑袍下屬來找他商議門中之事,花懿歡知道她不便在場聽著,便找了個藉口告辭。
她回到自己的住處,甫一踏入房中,便發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對,緊接著,她瞧見了房中坐著的玄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幾日未見的裴暮予。
花懿歡唇邊的笑意漸收,「主子。」
她規矩站好地喚了一聲。
幾日不見,他眉眼之間,瞧著更凌厲幾分,一身黑色勁裝,叫他整個人,如同刻意收斂鋒芒的利刃一般可怕。
裴暮予自她進院子時候,就瞧著她了,他方才只覺得,她笑起來的模樣,分外刺眼,如今面對他不肯笑了,他卻覺得更刺眼。
幾日不見,她雙頰的線條終於豐盈了些許,身形瞧著也沒之前那樣單薄瘦削,想起這些可能都是因為另外一個人,他心中怒意更甚,怎麼,他在的時候,是短她吃,還是短她喝了?
他一言不發,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徑直扔到她面前,匕首落地的聲音刺耳極了,花懿歡下意識退後半步。
她第一時間沒領會到他的意思,只是對利刃本能地避讓,可下一刻,她忽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言而喻,叫她現在就放血給他。
花懿歡退後的動作,彷彿生生刺激到他一樣,他忽然開口,聲色如雪,「怎麼,不願意?」
花懿歡還沒來得及回答,他卻忽然抬步朝自己走來,花懿歡下意識想離他遠些,但她退後的動作,叫男人的臉又陰沉了幾分,他長臂一撈,便輕易扣上她的腰肢,「不願意,那就是想換另一種方式?」
花懿歡動作一頓,她知道他說得是什麼意思,做他的爐鼎。
她不要。
花懿歡使了些力氣推開他,彎腰去拾起那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往自己腕子上劃了一道,想像中的疼痛卻沒有襲來,她下刀的手被男人一把拉開,花懿歡不明白,他究竟在發什麼神經。
要也是他,不要也是他。
裴暮予薄唇緊緊抿著,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看到她對別人笑,他不開心,看到她躲他,他也不開心,看到她要劃破腕子,他幾乎下意識就出手拉開她。
他魔怔了嗎?
他何曾會在意一個女人的感受?
男人五指修長有力,花懿歡抬眼望他,他眼中情緒不明,冷聲道對她:「別叫我再瞧見你在外勾搭人。」
他說完,便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勾搭別人,她勾搭誰了,莫名其妙。
花懿歡轉念一想,頓時明白過來,他應當是方才瞧見他和裴暮舟在一處了。
花懿歡想通了,因為他看不起她,所以不想讓她和他的家人有一絲一毫地牽扯。
花懿歡微微勾起唇角,她偏不。
她是傻了才去聽他的話。
答應裴暮舟的事,花懿歡沒有忘,她一直在想辦法,她知道裴暮予很聰明,她騙是騙不過他的,她緊接著想起那日,他昏倒的時候,是那樣地毫無防備。
思及此,她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粗略的計劃,她不如給裴暮予下藥,每日去給他放血,自然方便實施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