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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後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真的不知，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今日一早陛下來我這裡，跟我說凌朝來國書了，說太后念子心切，希望陛下可以允准七皇子回國探親。」

南瑾言一愣，隨即咬牙，「她當真是這麼說的？」

「自然。」鳳後點了點頭，表情有些疑惑，「你不知道？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他心裡突然咯噔了一聲，陛下沒有告訴凌君這個訊息，如今從他口中說出來了，也不知陛下會不會遷怒……

南瑾言瞬間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鳳後見此，也不知道該怎麼阻攔，想了想，最終只能嘆了一口氣，隨他去了吧，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他其實還沒有說的是——陛下於昨晚連夜寫了國書，言明要帶著凌君回國探親，只是今早便接到了凌朝的第二封國書，便來跟他商量，待到太女舉行過洗三宴之後再帶人出行。

只不過看著南瑾言這模樣，鳳後也是納悶，御鳳音竟然沒有告訴他？

御書房。

御鳳音在殿中與來參加她女兒洗三宴的大臣家眷同樂，南瑾言是不會去那裡的，只是他心中實在是有個疑惑，鳳後說完那話之後他就離開了，還不知道御鳳音到底是怎麼打算的，站在御書房面前猶豫不決。

御書房的守衛不是沒有看到他，只是凌很明顯心情不好，她們也沒必要這個時候上去觸他的黴頭，只要他不進御書房，一切好說。

可南瑾言的目的就是這間御書房，做足了心裡建設之後，他自己一個人上前，被守衛攔住了。

「凌君上，陛下現在不在裡面。」守衛板著一張面癱臉，出聲攔下南瑾言，她的心裡也是顫抖的，生怕南瑾言哪裡不如意，再去陛下那裡告她一個枕頭風。

「我知道她不在。」南瑾言沒心思廢話，「我要進去，你自己看著辦。」

守衛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動，

南瑾言不耐煩，「黎然，你在這裡看著，我今天一定要進去。」

守衛低頭看到了南瑾言微隆的肚子，想了想，這位身上畢竟還有著身孕，萬一哪裡一個不對勁，再傷到了龍胎，可就不妙了，到底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南瑾言進了御書房，果然在御桌桌案上看到了擺得端端正正的凌朝國書，他拿起來，開啟，是皇兄親筆——

鳳都新帝鑒，我朝太后幼子南瑾言曾和親鳳都，今太后年邁，念子心切，且久病纏身，朕不忍太后念子不得，顧遞交國書，忘鳳都帝允准幼子得以回國探親，以慰太后風燭殘年之軀，得以安享晚年。

短短几十個字，南瑾言已經忍不住熱淚盈眶，皇兄還未忘記他，母后也還沒忘記他，只是如今的他，早已沒了再回去的資格了……

他低頭看到自己的肚子，那裡如今已經有了些許弧度，歲很小，很安靜，可即便如此，從他知道自己身懷有孕的時候，便已經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他合上了國書，捂住了腹部，方才有一刻，腹中突然一陣難以名狀的感覺，他說不上是痛苦還是什麼，只覺得這御書房有種莫名的力量和他的肚子相契合。

「呃……」感覺越來越強烈，腹部一陣強烈的不適，他倒在了御座後的書架旁，一手扶著書架，一手撫著肚子，不適感越來越強烈，這一刻他就是連開口叫人進來都無法做到，黎然沒有跟著他進來，諾大的御書房只有他一個人，如今也成了讓他悔恨的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他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倒在地上，連帶著桌上的筆架硯臺等物被他寬大的衣袖帶著盡數散落在地。

……

南瑾言一直在做夢，夢中一直有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在呼喚他的姓名，聲聲錐心，字字泣血，他覺得心裡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