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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旁的男人也不再說話,只是沉默地用餘光看她。
也是這時候,他才發覺喻遲笙變了很多。
她開始用他教她的模樣來對待他。她面色平靜如水, 話也說得冷靜有條理。
他忽地想起《過界》的首映禮。
結局時所有人都像是沉浸在裡邊出不來, 唯獨喻遲笙她平平靜靜地看完,又平平靜靜地起身,像是演習了無數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真的變得越來越像他。
像是在告訴他,他那副模樣有多討厭。
厭棄自己果然是最容易的事。
很諷刺不是嗎?
以前的喻遲笙總想著去靠近他, 去與他般配,他卻從來沒想過只要他朝她再邁一步就足夠讓世人信服。
他回頭看時也不知不覺開始討厭自己了。
沈靳知桃花眸微垂,視線朝向臺下的卡座,何林琪依舊坐在那, 低頭拿著手機拼命在確認什麼。
再確認,結果也在眼前了。
他說過,屬於她的就屬於她,誰都拿不走。
他又去看喻遲笙,她抱著獎盃在光影裡亭亭玉立,讓人挪不開眼。
他忽然想,成年人說成全之前是不是也經歷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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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林琪還在不甘心地向主辦方確認時,《過界》劇組早已開始慶祝。
《過界》拿下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女演員的獎項,林導早就在劇組群裡發了話,要開個慶功宴。
作為得獎的最大功臣,喻遲笙也應該是慶功宴上的焦點。
不過喻遲笙酒量不好,喝了幾杯就求饒似的說自己要休息,大家興致正盛也沒強求她。
一整場慶功宴她就坐在角落邊上,看著他們鬧。
她時不時開啟手機看看,何林琪那條簡訊就在最上邊。她絲毫不懷疑是因為沈靳知主辦方才會把內定給何林琪的獎項給她。
在臺上,沈靳知像極了以前的樣子。
他微垂的眼,沉靜得像一片湖。
可他眼裡有沒有她還重要嗎?
她嗤笑,笑自己還是天真。
玻璃桌上許多沒人碰過的酒,喻遲笙垂眼用手夠了一杯過來。
果汁調酒,五光十色的樣子,在燈下看起來欺騙性十足。
喻遲笙嘗了一口,才發覺是用最烈的伏特加混的。
她皺了皺眉,又猶豫地把果汁酒放下,不碰了。
沒在一起之前,沈靳知其實見過很多次她喝醉的樣子。
她酒量不好,偏偏在這方面防備心對沈靳知總是輕。
沈靳知來接她的時候,還頗為語重心長地跟她說,總不能每次成了醉鬼都得麻煩他吧。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身邊的總是沈靳知。
大概那時候她潛意識裡全都是沈靳知,也只想麻煩他。
她蹲在原地,任沈靳知怎麼拉都不動,像是發酒瘋,她只是一直問他:「為什麼不可以呢?」
她的歇斯底里總是隱藏得很深,也只有這種時候她才會說真話。
她問:「沈靳知,為什麼不可以呢?」
她的固執總讓沈靳知發笑,但他的笑裡不嘲弄也沒輕視。
他也蹲下來看她,雙手扶住她肩,頗為無奈地看她:「阿笙,你要講道理。」
她總是喜歡用反問句去問沈靳知,結果也只有兩個——是或不是、可以或是不可以。
可世界上有太多模糊是非的事,追究不了對與錯。
沈靳知不去追究她的固執,她也沒法追究沈靳知的對錯。
謝吟川注意到喻遲笙只是喝了一口,他鬆一口氣把酒杯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