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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她的迷戀只能到這了。
說起來還真遺憾。
她以為會持續一輩子的迷戀也不過幾年光景。
空氣間摻雜著濃烈的酒氣, 彌散著讓人不理智的罪惡因子。
喻遲笙說完,是許久的沉默。
她和沈靳知之間的距離極近,誰也不迴避誰, 卻也問不出別的話。
就像他們都用反問句問人,得到的答案只有是或不是。但他們心裡都明白,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
只要不是心裡那個答案,他們寧願再等下去。
他們就在這種氣氛中僵持。
酒氣滔天中, 喻遲笙聞到沈靳知身上清透的巖蘭草氣息。
巖蘭草有安神效果,氣味經空氣稀釋後,聞起來清冽乾淨。
沈靳知的穿著總是讓人分不清季節, 他似乎一年四季都是黑色西裝加西褲的造型, 連薰香都是巖蘭草的氣息, 寡淡得以至於顯得無趣。
她無法改變沈靳知。
而對她的固執, 沈靳知也像是毫無辦法。
這回是沈靳知先妥協。
他眸色裡落不進光, 裡頭情緒沉著,連同巖蘭草中都加入幾分清朗的苦味。
半晌後,他聲音喑啞, 像暴風雨前的海面, 壓抑到極致:「那我怎麼辦?」
喻遲笙大可以拒絕回答,聽過就忘。
但經年的習慣很難改,巖蘭草泛出的苦味她太熟悉了。
她閉了閉眼, 試著給沈靳知一個答案:「沈靳知,我已經用盡全力愛你了。」
這句話似乎花了她全部力氣, 讓人覺得再等不到下一句。
她笑笑才接著說:「是你沒給我一個好結局。」
「所以我後悔了。」
光影在面前破碎,視線竟然是模糊的,像是暴風雨侵襲,浪潮席捲而來。
太突然但也醞釀了很久。
喻遲笙讓沈靳知鬆手時, 沈靳知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挽留。
她早不再穿奶杏色這樣寡淡的顏色,連眉眼都明艷得尋不到舊日的蹤跡,但她表情卻愈發寡淡,連語氣都平靜得不需要演習。
包廂內沒人再開口,靜極了。
喻遲笙離開的時候,室內依舊煌煌如晝,頂上的燈隔了層氤氳的煙霧,像薄薄地攏了一層霜。
沈靳知站在原地想。
他一開始為什麼會給喻遲笙後悔的權利。
是他假意用那些話勸退她的時候,還是更早。
在酒吧他不太正君子跟她要聯絡方式的時候,在公交站臺看她可憐兮兮坐著的時候,還是她喝醉後硬要讓他去接她的時候還是說,從一開始見她,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明城十二月的天,最是寒冷刺骨。
雪也下了一夜。
他知道喻遲笙沒忘。
但一段感情的結束並不需要某個人去忘記。
而是他們都知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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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遲笙走後先跟時菁說明瞭情況。謝吟川平時幫她太多,她不希望在這樣的時候都要麻煩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就和謝吟川捆綁。時菁聽完,反而問了她一句,是因為頒獎嘉賓嗎?
喻遲笙沒想過時菁這麼快就知道了,她也被時菁問住了。
慶功宴上發生的事很快就有人通知了時菁,時菁在電話那頭語氣有些凝重:「小喻,他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前男友。」喻遲笙言簡意賅,沒多解釋。
不過時菁也明白了,她不多問,只是囑咐喻遲笙:「我和莉姐已經商量過後邊的事了,合約情侶的事我會替你回絕,其餘的還需要你和小謝配合。你等會登微博發下澄清宣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