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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亂吃了點東西,崔延便坐在火堆旁發起了呆,他不知道事情將會變成什麼樣……雖然陳洪的終於鬆動了,允許他倆給皇帝治病,但術業有專攻,他倆都是北方人,對這種南方常發的病症的認識,只是停留在書本上,並沒有任何臨床經驗,更何況皇帝的情況,還用不得虎狼藥,真讓他一點把握都沒有。
正在嘆息間,身後想起細碎的腳步聲,一聽就來了個太監,崔延一回頭,果然見一個低等太監低著頭來到面前,細聲細氣道:「奴婢伺候太醫沐浴。」
「哦……」崔延彷彿想起,昨天袁太監似乎吩咐過,便問道:「公公你是混堂司的?」
「正是。」那小太監指著站在他帳篷外的另一個太監道:「清水、皂角、香露、毛巾、換洗衣物已經備好,請問您打算在帳篷裡洗,還是露天洗?」
想到昨日僅有一桶水而已,崔延不禁感嘆,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啊。便道:「本官到帳裡去洗。」
「是。」太監讓開身子,崔延便往帳篷走去。卻發現那太監也跟在後面,他回頭問道:「你跟著幹什麼?」
「當然是給您搓澡了。」那太監仍然低著頭道。
「不用不用。」崔延連忙搖頭道:「我習慣自己來。」昨天洗完澡,那布條還是沒地方扔,他只好再系在身上,所以還是見不得光。
「那我給您拿衣服。」太監鍥而不捨道。
見他快要跟進帳篷了,崔延忙攔住他道:「站住,我怕羞,身子連我老婆都不能看。」那太監只好站住。
「站這兒別動。」崔延又囑咐一句,見他老實的站那兒了,這才放心走進帳篷中,放下門簾,看看裡面沒別人,這才開始脫衣服。
※※※※
當崔延脫光上身,便露出那跟布條來,他伸手去想去解開,卻發現昨天因為忙亂,竟然繫了死扣,一時間怎麼也解不開。
「要幫忙嗎?」這時有人問道。
「謝謝……」崔延隨口答一聲,然後馬上驚醒,便見那死太監竟進了帳篷,他一下子便慌了神,臉都綠了,緊緊捂住胸口,便要尖叫道:『出去……』
「噓……」那太監卻做出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我是沈默。」
「你你你……」崔延硬生生止住話頭,瞪大了眼睛打量著這個嘴巴光光的三角眼、酒糟鼻的小子,哪有狀元郎的半點俊朗,但那聲音,又確確實實是沈默的。
「我易容了。」沈默指指他胸口道:「別擋我,我都看見,那布條還沒交給皇上呢。」
一聽這話,崔延就信了,趕緊解釋道:「這個實在是沒辦法,是有特殊情況的……」
「噓……」沈默又一次做出噤聲的動作,輕聲道:「洗澡。」說著舀起一瓢水,緩緩往崔延身上倒去,還自誇道:「怎麼樣,我這手法,專門練了兩天。」
「我褲子還沒脫呢……」崔延鬱悶道。
沈默不好意思道:「沒瞧見……」
「得了,就這麼洗吧。」崔延確實挺害羞的,不想在沈默面前光著腚,便示意他繼續倒水,然後將這兩天的情況,輕聲告訴了他。
聽完崔延的話,沈默給他寬心道:「根據你描述的情形,陳洪應該也矛盾,但至少目前,他還不敢加害陛下。」
崔延點點頭,如釋重負道:「你來了就好,可有給我拿主意的了,你不知道這幾天都嚇死我了。」
「才兩天而已。」沈默笑道。
「我是度日如年啊。」崔延拿毛巾搓著上身,搓著搓著,突然停下動作,愁眉苦臉道:「可皇上的病難辦啊……」說著大倒苦水道:「我和老金都不精這科,這要是一般人,我們也敢大膽用藥……可皇上這身子骨,稍微強點的藥酒用不了,真叫人束手無策啊。」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