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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書是黑色的封皮,用白字寫著書名以及作者阿爾蒂爾·蘭波的名字,名叫《地獄一季》。
空氣中隱約有香甜的味道,烤箱裡的東西似乎快好了。叮得一聲,顧非聲抬頭朝著身後看一眼:「早飯吃麼?」
周閬走過去,發現他烤的是一些精緻的餅乾。
那些餅乾通體金黃,看上去就香甜酥脆。但是中間卻是被挖空了的,有著一塊琉璃一般的內芯。這是用冰糖熬化成糖稀以後注入中空的餅乾圈慢烤再冷卻的結果。
低矮的廚房裡還有一個銀壺,裡面裝著錫蘭紅茶。將一個玻璃罐裝的煉奶挖出一大勺,放在香濃的紅茶裡攪了攪,奶色如同煙霧一般一圈圈從低下蔓延了上來。
那煉奶不像外面買的,周閬問:「你自己做的麼?」
顧非聲嗯了一聲。他用了一個下午,單手用白糖和純牛奶加熱攪拌緩緩熬了一大罐子煉乳,用來抹麵包還是做布丁都很好吃。
一個早飯的時間過去,連不喜甜的周閬都吃了好幾塊曲奇,喝了一杯溫熱的奶茶。顧非聲自己做的,卻只嘗了半塊就沒有再碰了,其餘的時間一直都在看那本《地獄一季》。
這是一本地道的詩歌,但是字裡行間卻給人一種混亂絕望的感覺。書中很多句子互不連貫,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夢幻的虛影。讀這本書的人據說彷彿是能聽到魔鬼的冷笑,不斷諷刺人類自身的醜惡原罪。
周閬看了一陣子,覺得顧非聲連翻書的指尖都在泛出些好看的顏色,修長的手指上一枚枚指甲蓋就像是薔薇淺色的花瓣。
周閬問:「書裡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要變得癲狂……我要發瘋!別拿珍珠寶石給我看,我只趴在地上扭成九曲三節,我的財富珍寶,我要把血將其染至鮮血淋漓!』」顧非聲手指微微撐著下巴,緩緩地念著詩文,「魔鬼嘲笑著,給我戴上了如此可愛的罌粟花環。他對我說,『帶著你的貪婪,你的利己主義,帶著你所有的大罪,都去死吧!』。」
在他念出的一剎那,所有混亂、夢幻還有狠毒的感覺都在這一句詩文裡淋漓盡致。顧非聲把書合起,手搭封面放在膝蓋上:「你要不要給你的同事帶一點餅乾?我烤了很多。」
昨晚羅建平和周閬說他們人手足夠,魏嬌嬌會由他們散出警力來追查,周閬留在那裡也沒用就叫他先回去休息。
周閬當時心裡惦記著顧非聲心情本來就不好,聽到這麼說立刻走了。眾人見周隊還真的就不管了,都是有點懵,有幾個人本來還想說他辦案效率快想留留他,結果剛湊上前就被他眼神嚇退了腳步。
如今都過去一夜到這個點了。
周閬看了一下牆上的鐘,心想家裡女兒魏嬌嬌走丟了,接到失蹤訊息的魏父魏母怎麼也該趕回來了。從他們身上應該還能得到更多有用的訊息,比如魏嬌嬌改名的緣由。如果抓到線索,魏嬌嬌或許還能在被幕後之人謀害之前救回來。還能有一線生機。
顧非聲讓許夏給他裝了些點心:「你上班路上小心,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周閬嗯了一聲,起身去拿自己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忽然摸到外套口袋有點硬邦邦的東西,還以為是錢夾。但那個四四方方的硬物其實是一本亞克力塑膠封面的小線圈本。
這正是之前在葉心冉家花圃裡發現的她的日記本。因為日記本很小,半個巴掌大而已,周閬就隨手揣在懷裡帶在了身上。
那線圈本的塑膠封面有點滑,拿出來看了一下以後周閬沒握住。於是本子一下子落下就摔在了地上,開啟來攤開到了其中一頁。
……
九月一日:我喜歡化學,教化學課的崔老師告訴我,除了糖皮質激素以外還有令一種治療哮喘的藥,叫克洛倫特。與發胖的糖皮質激素相反,克洛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