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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非聲目帶瘋狂和笑意,像是絲毫不在意那把槍,他笑著長嘆一聲:「我親愛的傲慢啊……我的雪痕啊……你想殺我,是因為我向警察揭露了你做壞事麼?」
「不。」白雪痕厭惡道,「是因為你太髒了。」
顧非聲順著他的視線摸了一下自己的後頸,當他摸到那圈周閬昨晚留下的牙印後無奈道:「原來是這個。」
白雪痕眯起眼睛,似乎覺得自己應該折磨一下這個傢伙,令他萬分痛苦後再死去:「你和那個警察睡過了麼?」
「不止一次。」顧非聲想到這裡低頭笑了一下,在他垂下頭的時候,昨晚在胸口和鎖骨上留下的痕跡都露了出來,「怎麼了,你也想試試看?」
白雪痕皺著眉:「我不喜歡男人。」
顧非聲用一種極具暗示的語氣靠近些他說:「那是因為,你沒試過我這樣的男人。」
白雪痕被他接近的氣息弄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有極端的潔癖和精神病,抗拒厭惡任何人的觸碰。顧非聲貼過來的時候,身上月白薔薇的柔和氣息讓他想起了許多畫面:
有被浸泡在水池裡的「美人魚」,有因為直視他的臉被挖去眼睛的罪人,有被他勾住懸掛如提線木偶一般的弄臣大哥……
還有午夜街頭,一個提著保溫桶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一輛車一次次壓過那個警察的屍體,源於自己當年的命令。
顧非聲如同一場最溫良的夢境一般覆身上前,他的腰上抵住了槍口,輕輕喊道:
「白雪痕啊……」
白雪痕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顧非聲突然找準機會發起了狠。他一把把人按在了床上,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剪刀朝著他身上飛快地捅了好幾下!
霎時間,鮮血四濺,將床單染上了一片如蝴蝶殘翼一般的紅色。?
「嘭——!」
白雪痕開槍了,子彈直接貫穿了顧非聲的小腹打進了後背的牆上。
顧非聲中槍之後仿若不知,他連猶豫一下都沒有,把剪刀扎穿進了白雪痕的手腕裡。趁他吃痛之間,找準機會把他手裡的槍一下打飛了出去。
他沒有放過他,抓著白雪痕用剪刀幾刀飛快捅下去。那是周閬前幾天送給他的剪刀,被他一直留在身上就等著現在。但剪刀畢竟深度有限,他還想再刺幾下,渾身是傷的白雪痕便一下子把他壓下,將手反制住不讓他接著捅。
「顧非聲!」
顧非聲怒喊:「白雪痕!!!」
他倆如同兒時玩鬧一樣,彼此的血將整張床弄得汙漬渾濁。
白雪痕想去角落裡撿那把槍,卻被顧非聲抓住了身體以死相抵。他一頭撞上白雪痕的頭,並一腳踢在白雪痕的腰上把人踹開遠離牆角。他要殺了他,他一定要殺了他!
白雪痕長到這麼大已經許久未被被人打過,極端的憤怒讓他清醒過來,一拳砸在顧非聲臉上。
顧非聲躲閃不及眼睛也被傷到,額頭被慣性撞在了一根床柱上上。白雪痕撲上來把他按在地上,幾拳打在顧非聲身體上,每次都朝著他中槍的地方打下去。
兩股罪惡,在此拼殺得你死我活。他想踐踏他,他想餐食他!兩個人的兇性和獸性在死亡與爭奪的催生下野蠻生長。
他們把在室內幾乎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顧非聲的血在地板上擦行劃過一條又一條的長痕,白雪痕此時身上全是他的血,把一個白化病患者染得諸身赤紅。
白雪痕在與他的搏鬥中撞開了房間陽臺的窗戶,顧非聲捂著腰跌跌撞撞站起來,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大半力氣。而白雪痕身上被剪刀捅破的傷口也在不停流血,一條手臂手腕被貫穿,幾乎是廢了。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向對方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