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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浪包下了玉觀樓,據說想找先生比試的可住在樓內,吃住全免。皇帝下旨由他評判高下,只要是照浪認定堪與先生匹敵之人,就能入宮。依我看,那人勢必會給先生惹來不少麻煩。”螢火軒眉緊蹙,說話時語氣滿是嫌惡,炯炯的目光盯住紫顏,似乎只要先生一聲令下,他就會衝去玉觀樓撕了照浪。
側側眼中瑩光流轉,笑了對紫顏說:“你放水就是了,讓那些庸才入宮去救治太后,到時,皇上自會要他好看。”
長生道:“天底下,真有那麼多易容師?再說,上哪裡找那些想改換容顏的人?”
側側笑眯眯地回道:“天下想換臉的人多了去,只你是個例外。有大夫的地方,自然會有病人,易容也是如此。”靠近長生的臉龐看去,見他膚如瑩玉,比平常更添丰姿,不由指了他的臉問,“你莫非抹了粉?”
長生吞吞吐吐地道:“少夫人瞧出來了?”
紫顏在旁淺笑,長生一臉胭紅,掩到螢火身後藏著。側側瞥了紫顏一眼,長生終於如他所願,在易容之路上漸行漸遠。今趟易容師齊聚京城,對長生而言正如紫顏當年遇上十師會,倘若把握了機緣,未嘗不可如紫顏般一步登天。
那時,也許紫顏可不再受長生的牽絆。
側側低下頭,這是她小小的心事,她期盼將來的長生能對紫顏有所助力,免去他一人孜孜求索之苦。爹爹已經不在了,紫顏一個人在這條路上走了很久。此次他把天下易容師視若等閒,但並不曾拒絕與人相鬥。十師會上那個想著要爭奇鬥豔的少年,有初出茅廬的熱忱。她喜歡泰山崩於面前而不驚的紫顏,但更愛敢於直面挑戰,笑看雲起的他。
“螢火,我且問你,這些易容師要如何和少爺比試呢?”
“這……聽說由挑戰者選擇法子。照浪說先生手段通天,自不會被這點小事難倒。”
側側咬牙道:“呸,這人想方設法要折磨我們,必有刁難的法子讓人受苦。皇上也是個昏君,居然由了他擺佈。”
紫顏笑了安撫她道:“他有心慢慢折騰,總比提刀殺過來強,和他較量至今,我們也未輸過,你放寬心便是。”抬頭叫長生,“和我去玉觀樓走走如何。”
長生看了一眼螢火,道:“要易容去?”
“嗯,隨便找兩張面具,我們去瞧個熱鬧。”
長生躍躍欲試,返回瀛壺房取了他一直喜歡又不肯戴的兩張面具。這回是有正事外出打探,不是他刻意易容,長生這般安慰自己,就當是多塗了脂粉。
兩人自薜蘿洞暗道而行,出口是鳳簫巷外一處偏僻的宅院,長生想起一年前逃亡的景況,嗟嘆不已。紫顏領了他緩緩走在路上,指了四周的店鋪給他看。
長生猛然發覺,他很少陪少爺在京城裡流連,于都城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他是再渺小不過的匆匆過客。偶爾少爺差他做事,無非在紫府附近走走,這會兒要尋玉觀樓他才明白,他不比外鄉客更瞭解這裡。
如此,勾起了久久徘徊在他心中的疑問。他到底從何處來,遇上紫顏前是什麼人。孤苦如卓伊勒尚明白來歷去處,他錦衣玉食地活著卻懵懂不知過去。他默默凝視紫顏的背影,如果似少爺那般通曉了天理命途,是不是就能尋回往昔之路?
玉觀樓在海棠巷子口,原是買賣古物的店鋪,後來出了個恣意豪賭的子孫,欠債無數,樓閣收歸官府所有,改作酒樓,成了宦僚雅集之地。
玉觀樓形制富麗,飛簷重樓有若鳳之翔翼,此時樓內外多了鋪翠疊香的百盆蘭草,遠望去生了綠煙也似。往日的喧騰化作了沉寂,一柄綢面彩旗在勁風中獵獵作響,細看去,朱底墨線繪了一張眉眼皆笑的人臉。
長生眺望了半晌,被招幌上寫意的面容弄得悚然心驚,撇頭對紫顏道:“少爺,這張臉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