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挑釁(第1/2 頁)
墓碑上布滿了塵埃,四周長滿了枯黃的野草,好像從來沒有人來過,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一般。
生前悽慘,生後依舊淒清。
冷冽的寒風拂過她的臉頰,撩動著她耳畔的一綹髮絲,同時也吹落了她蓄在眼眶中的淚水。
湘以沫蹲下身,酸澀的眼淚簌簌滾落下來,她伸手一點一點地抹去墓碑上的塵土,照片上也蒙上了一層灰。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看到媽媽那溫柔慈愛的笑顏,湘以沫堅強地揚起了一抹笑容,「媽,我和姐姐在義大利生活得很好,我們很幸福,女兒長大了,就你不需要你掛心了,你在天上也要快快樂樂。」
她沒有工具,只能徒手將枯黃的荊棘野草拉去,手被帶刺的草割破了皮,鮮艷的血液染在黃色的枯草上,顯得赫然刺目,她依舊沒有停下,使勁拉拽著野草。
「媽,你會不會怪我,這麼多年一直不來看你?」她生活都困窘,哪來多餘的錢買機票飛過來,「對不起……」
深深的自責如海水一般湮沒了她,她的確不是一個好女兒,每年清明不能來看她,讓她的墓變得如此淒涼。還把媽媽留給她唯一的一樣東西給賣了,她真是一個不孝女!
「媽,下次我和姐姐一起來看你。」湘以沫爬了起來,墓碑被她擦得一塵不染,墓地周圍的雜草拔得一根不剩。她戀戀不捨地轉頭看了一眼,一步一步往下走。
「滴!滴!滴——」
她的手微握著,掌心布滿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血口子,血液直往外滲出,沿著指尖,一滴一滴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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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墓地,明晃晃的陽光有些令人暈眩,她直接去了酒店。
一踏入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就有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恭敬地問道:「是南宮夫人嗎?」
湘以沫點了點頭。
「夫人,宴會廳在後面,請跟我來。」
這家酒店是沈氏集團旗下的企業,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一切。
穿過一道長廊,走向一幢乳白色的圓頂建築,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得發亮。四周幾十根巴洛克風格的石柱,顯得壯觀又典雅。純白色的窗紗從五六米高的天花板一直垂到地板,飄逸的布料呈現出水紋的質感。
一走進,就聽到裡面傳來的清越演奏聲。
兩名侍應生將雕花金漆木門拉開,湘以沫最後一個到,自然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南宮寒一見到她,隨即走過來,「怎麼來得這麼晚?」他目光一斂,「哭過了?」
她蜷長的睫羽上染著一層水汽,眼睛微腫,鼻子泛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哭過了。
湘以沫揉了揉眼睛,「這裡風沙大,沙子進眼睛了。」
「你的手怎麼回事?」南宮寒抓住她的手腕。
湘以沫緊緊地握成拳頭,不讓他看見她手心密密麻麻的傷口,眼睛閃動著粼粼波光,「我是不是好笨,走路摔了一跤,手心蹭破了點皮。」
「笨得連豬都自愧不如了!」
「呵呵!」湘以沫僵硬地笑了笑,眼底全是淚意。
她的強顏歡笑,她的隱忍痛楚,刺痛了他的眼睛,輕嘆一聲,拽過她的手臂,順勢擁入懷裡,「不是說過了嗎?在我面前,不用強忍,不用堅強,不用偽裝!」
他的肩膀結實有力,給她帶來莫名的安全感。她好怕自己習慣了依賴,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一步一步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沈夢妮穿著一件華麗的裸色長裙,宛若一位希臘神話中的女神,高貴典雅。她靜靜地佇立在角落,雙手緊緊拽著裙擺,目光如炬,灼灼地盯著旁若無人一般,熱情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