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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兒呢。”一條人影從房子中央樑上墜了下來,眾人一嚇,都欲後退,卻周身一緊,竟誰也不能稍動分毫,一股奇異的壓力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禁錮在原地,但倘若不動,那壓力竟又消失。
郝通海心中一寒,他不僅感覺自己被鎖定,而且殺機隱隱。
溪雲、杜可風都愣了,這是什麼手段?
阿歪、阿哦第一次非主動解除戰鬥狀態,你看我,我看你,都十分訝異。
唐天驚喜交加,“魯叔,你終於來啦。”
中央處站著一人,誰也不知他何時進來,又如何坐到樑上去的。中等身材,看起來四十來歲,一副樵夫打扮,卷著褲腿,腰間繫著兩圈麻繩,背上揹著一箇舊竹笠。
“糖糖乖。”
唐天頓時一滯,笑容都僵了。
溪雲在此人轉頭對唐天頷首時看清了他的面目,一張尋常的面孔,被陽光曬得有些發黑發紅,左右眉骨上方有兩道皺紋,毫無出奇之處。
郝通海臉皮微微一顫,心中發怵,“你,你們有規矩……”這傢伙毫無疑問是宗師境高手,溪雲不覺得此人出奇,他也不覺得此人出奇,這正是出奇的地方,完全無法探知他的真實。竟然連遇宗師境高手,姓魯,那就是魯炘了,當今最為年輕的宗師境高手。
那人四下轉頭,饒有興趣地打量打鐵鋪,一面牆上掛著鋤頭、鐵鍁、砍柴刀的胚子,讓他多看了兩眼,淡淡地道:“規矩?呵呵~”
郝通海眼裡閃過一絲懼色,聽他口氣,竟似沒有嗎?想想也不無道理,像他們那個級別的高手,這世界又還有什麼規矩值得一哂。“你若殺我,谷楓宗師絕不會袖手旁觀。”
“嘿嘿,還威脅我。”魯炘的目光終於落在郝通海身上,露出奇異的笑容。
郝通海給他看得心底透涼,谷楓正是出身魔門的宗師境高手,但已有數十年未見於江湖。
魯炘怏怏不樂道:“谷楓才不會管你死活,他要是不袖手旁觀才好。誒,米老頭東奔西走,影子都抓不住,安道陵倒是好找,一雙妙手卻改了玩泥巴,死都不肯跟我打一架。”
郝通海臉皮顫顫,說不出話來,不知不覺間,額頭泌出汗珠。像他這個級別的高手,寒暑不侵,輕易哪會出汗?可見他此時心神如何緊張。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無處不在,又似乎並不存在的壓力,郝通海感覺身邊有一個囚籠,大到讓你察覺不到邊際,覺得自己完全自由,但想要出去,就會立即發現囚籠很小,小到一步也不能走動。
這時勁風微響,唐坤朗出現在打鐵鋪門口。他與魯炘發覺郝通海氣息,同時趕來,但卻落後了片刻。
魯炘嘆口氣道:“你帶你的人立即出城吧,我老友不喜歡你們,再看到我就要殺人了。”他說“殺人”時語氣十分平淡,好像殺雞屠狗一般。
郝通海感覺身週一松,情不自禁退後一步,驚疑不定地看著魯炘,然後指向溪雲,道:“他是真魔之體,唐兄定也不喜歡他了,讓他出城。”
“錯了,我挺喜歡他的!”唐天搶先應了一句。
郝通海立時瞪圓雙眼,小兒膽敢!他口中的“唐兄”當然是唐坤朗,唐天有什麼資格與他平輩論交?但唐坤朗嘴巴一張,又閉了起來,竟不應聲,好像預設——“就這樣。”
郝通海豈能“就這樣”?稱唐坤朗一聲“唐兄”已經是自降輩分,不過至少同是宗匠級高手,也不至於降到哪裡。但這小兒算什麼東西,若“就這樣”,豈不是還小了唐坤朗一輩,是可忍孰不可忍!
魯炘道:“他若濫殺無辜,我也要他出城的。你不要多說,打鐵匠的屍體還在外頭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郝通海總算安慰了一下自己,喉嚨動了動,選擇忍了,以背脊撞破木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