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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被他發現陸無羨的屍體,等著阿梨的必將是酷刑的折磨和死路一條。
「嗯,啊……」危急之中,阿梨生了急智,梨花帶雨逸叫出聲,聽上去入骨消魂。
那艙門停頓一刻,又輕輕壓了回去,不敢打攪裡頭正行樂的人。
阿梨悄悄吐出一口氣,卻絲毫不敢再耽擱。方才陸無羨曾用鎖匙將她一條腿上的鐵鏈開啟。雖然希望渺茫,她仍將腳探入陸無羨身子底下,果然探到一團硬硬的東西。
她忙用腳趾將那團鑰匙夾出來,上頭林林總總串了幾十把,阿梨分不清到底哪一把才打得開。只得用腳趾夾取了,一一對準鎖孔,挨著去試。
這個過程漫長而折磨,拗得她足弓險些要抽筋,到最後,終於聽到細微的咔嗒一聲,腳下的鎖頭鬆動,鐵鏈也咚一聲墜地滑落。
只是,她來不及再試開手腕上的鐵索,牆壁上的油燈已是油盡燈枯,噗噗炸出兩個燈花,而後一晃,四下裡再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阿梨摸著黑,用腳趾抽了那團鎖匙。所幸她曾因那次犒軍宴,被逼著學那些極盡柔韌的舞,能將足尖輕易抬過頭頂。
但她雙臂此時高懸在艙底的橫樑上,即便腳尖能抬過頭頂,卻也夠不著手腕上的鎖。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阿梨心頭有些慌亂。
她試著用腳將陸無羨的身子抬高借力,可屍身沉重,很難控制,不過白費力氣。正絕望之時,她想起陸無羨曾坐過的那把椅子。離著她有點遠,卻是眼下她唯一的希望了。
阿梨抬腳蹬上牆壁,縱身往前撲,試過幾次,偶爾腳尖夠到那椅背,但並不足以將那椅子拖到身邊。反而手腕因為這樣的大動作,幾乎勒出血來。
可她沒有別的任何辦法,再痛也只能一次次拼盡全力去嘗試。終於有一次,將那椅子勾翻在地,而下一次時,順利地用腳背掛住椅子底下的橫方,將那沉重的木椅拖了過來。
站上那把椅子,阿梨被吊得發麻的手臂終於漸漸鬆弛下來,等恢復了知覺,方才覺得痠麻脹痛,幾乎不能動彈。
她忍著齧心的痛楚,腳趾靈活地穿到手腕下,仍如方才一般,一把把去試。只是這回沒有燈光,要對準鎖眼十分不易,這大大增加了開鎖的難度。
而甲板上等候的人終於察覺不對勁,又再次敲起了門。
艙下一片死寂,那人開啟門,探頭朝下望了一眼。但裡頭沒有燈,昏暗模糊,只隱約看得到那女犯仍被鎖在原地,而陸無羨卻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
乍然看到這一幕,令人深覺詭異。畢竟艙中沒有燈光便是一團漆黑。陸大人又怎會陪著一個女囚坐在一團黑暗中呢?
直覺有些不對勁的人卻只以為陸無羨有些奇怪,倒並未料到他已然死去多時。畢竟阿梨還好好地鎖在原地。
「陸參將,晚膳是送到您房中,還是端到這裡?」那人問了一聲。
「滾!你滾!」角落裡阿梨卻突然發了脾氣,一腳將面前的陸無羨連人帶椅踹倒在地。
眼見上官被踹倒,那人火急火燎飛奔下來,才靠近阿梨身邊,冷不防一雙手臂突然鉗住自己頸項,反向用力一扭。
臨死之前,他才想起,手腳都被鎖住的人,又如何能出腳踹人呢?分明是那女子早已藉機殺了陸參將,事情被自己撞破,卻尚未反應過來。她怕自己回過神叫了人下來,無法逃出生天,故而先聲奪人,製造事端,將自己引了下來……
可他明白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那麼一息。就這麼一個疏忽,局面已經無法挽回。
從前阿梨行刺陸甫之時,渾身顫抖,連意識都有些混沌,之後還大病了一場,連李贄都認不出來。
方才她對陸無羨下手,雖是迫不得已,心頭也沉甸甸的,焦慮緊張,若非身上極致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