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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不好推辭君蘭的好意,笑著應下。
衛窈窈在馮夫人院裡用完早膳,陪她說了好一會兒的閒話,又在東耳房裡按摩了半個時辰,等準備回去的時候已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又被留在那兒用了午膳。
「今早的事情,你別同別人講,三老爺也不許。」衛窈窈近日去哪兒都愛帶著綠萼。
綠萼雖然年紀小,但衛窈窈是她服侍的第一個主子,比起陳嬤嬤和月娘她們,更貼衛窈窈的心,衛窈窈特地囑咐過的事情,她都會記得特別清楚,連忙點頭。
衛窈窈笑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臉蛋,她心裡總像是堵了一塊什麼。
還在想宋鶴元叫的那一聲,當時院子裡除了她和綠萼只剩下兩個粗使婆子了,那兩個粗使婆子還在角落裡清理碎冰。
衛窈窈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他口誤,還是旁的……
衛窈窈無聲唸了念聽到的那兩個字,直覺那是個名字,她分明是第一次聽到,卻又好像很熟悉,熟悉到她心臟都跟著波動。
衛窈窈有些控制不住這種感覺,這種摸不底的恐慌。
回到自己的院子,衛窈窈找來陳嬤嬤,又詢問起宋鶴元的事情。
「娘子怎的問起他來了?」陳嬤嬤有些疑惑。
衛窈窈剝著手裡的柑橘,隨口說:「早上在老太太院子門口遇到了他,有些好奇。」
陳嬤嬤說:「二爺具體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道他沒有被找回來前,是在哪兒的啊?」衛窈窈裝作只是好奇。
陳嬤嬤怕被別人聽到她們議論宋鶴元的身世,壓低了聲音:「聽說好像是被南直隸的一個讀書人家收養了。」
南直隸?
衛窈窈攥在手裡的柑橘皮掉到了桌子上,她楞了一下,抓起皮丟到唾盒裡,一聲悶響,她想,那可真巧啊!
衛窈窈撥出一口熱氣,掰開柑橘送到嘴裡。
陳嬤嬤坐在一旁,仔細回想了幾個與她交好的嬤嬤私下裡和她說的話,微微湊過去,與衛窈窈說:「聽說是江陰的。」
衛窈窈磕了一下牙齒,柑橘汁滋了她一胸膛,綠色比甲瞬間印上了一排黑色的小點。
「哎喲。」陳嬤嬤忙起身拿著帕子幫她擦拭胸口。
但那果汁印怎麼擦都擦不去:「娘子去換件衣裳吧。」
衛窈窈看著胸口的汙漬眨了一下眼睛:「聽不出來口音呢!」
陳嬤嬤沒想到她還在說宋鶴元的事情,笑了笑,一邊幫她解比甲的扣子,一邊說:「是啊!二爺的官話說得好,如今京城話也說得順溜,咋一聽,還以為他就是在京城長大的。」
衛窈窈聽著她的話,微仰著下巴,望著房梁,心裡的詭異感越來越強烈。
腦海中不斷回憶以往每次和宋鶴元見面時的畫面,他每次見到她都很不尋常,莫名的敵意,莫名的陰陽怪氣和莫名的忌憚。
現在想來,那根本就不是一個見到陌生人的神情,況且憑著她和孟紓丞的關係,便是沒有尊重,也不該如此冒犯。
要麼他有病,要麼另有隱情。
孟紓丞從她的口音推測她是江陰人士,偏偏孟二爺原來也是在江陰長大,衛窈窈再想仔細琢磨,後腦勺突然劇烈疼痛。
衛窈窈全身汗毛激起,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嘶了一聲。
「娘子?」陳嬤嬤把比甲搭在手臂上,正準備轉身,聽到她的聲音,抬眸看去,被她難受的神情和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衛窈窈垂下仰得泛酸的脖子,伸手摸到後腦勺,輕輕地摁了摁,什麼都沒有,那一塊長出的頭髮比別處短,摸著毛茸茸的,指尖撥開發絲,觸碰到裡面新長的面板。
但那陣疼痛又奇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