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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往腰間一摸,忽然間寒光一閃,不知從身上哪裡摸出把短刀來,一刀就往何姓文士的胯下翹起之處刺落。
她方才還跟何姓文士溫柔調笑,突然間就變臉大罵,接著就忽然出刀要閹了何姓文士。其間變化太快,而且皆出人意料。尹治平眼見那一刀刺落,雖有心要救,但無奈隔的較遠,卻是來不及。而且那何姓文士是背對他而坐,此時韓無垢的刀落下後正被何姓文士的身體擋著,他便是想發暗器相救也打不到韓無垢拿刀的手。
忽然間“叮”地一聲響,韓無垢的這一刀在刺至何姓文士的小腹處時被擋住。擋住這一刀的是一把摺扇,那摺扇方才就放在桌上。既是文士,哪有不附庸風雅弄把摺扇隨身的。這兩個文士都有摺扇,喝酒的時候都放在桌上,這時擋住韓無垢這一刀的是坐在對面的張姓文士的那一把摺扇,而這把摺扇也正握在張姓文士的手中。
本以為必中的一刀被擋住,韓無垢大是驚訝,等到再瞧見擋住這一刀的竟是對面那個張姓文士時,不由更是驚訝。其實不止她驚訝,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誰都沒料到這個張姓文士竟然也是個練家子。
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衣冠修潔,舉止有禮,顯得恂恂儒雅。身上看不出有絲毫練武的樣子,而且還顯得偏瘦一些,好像渾身沒有幾兩肉,手無縛雞之力也似。可這時韓無垢再加力刺下去,這一刀卻竟然再刺落不下去分毫。
她反手握刀下刺,十分便於用力,而張姓文士卻是手拿扇柄尾部,以扇骨在下橫擋著刀尖,沒有她的姿勢便於宜力。可偏偏如此,她卻還不能將刀再往下刺落分毫,更加說明了這個張姓文士的內力比她要強,深藏不露。
不說她與聖因師太看走了眼,便是尹治平與李莫愁也看走了眼,二人也全沒料到那張姓文士會武,只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文士,之前可沒看出絲毫異樣。
“韓夫人,我這位朋友確實只是喝多了酒胡說醉話,你沒必要下如此重手罷。”張姓文士擋住了韓無垢的這一刀後,卻仍是彬彬有禮地道。
韓無垢見無論如何再刺不下去,連忙收刀後退,離那何姓文士也遠了些。張姓文士既然會武,那這何姓文士未必就不會,可能也是從頭到尾一直在裝著。雖然她剛才與何姓文士接觸極近,察覺了他絲毫不會武藝,但眼下忽然生此突變,還是讓她心中驚疑不定,所以不敢離那何姓文士太近,不然對方一出手,她就來不及反應了。
退出一步後,韓無垢jǐng惕地盯著張姓文士道:“閣下究竟是誰,你深藏不露,竟yù何為?”
黑影一閃,另一桌上的聖因師太縱身過來,與韓無垢並肩而立。她怕韓無垢不是張姓文士的對手,過來與她並肩對敵。如韓無垢不需她出手,她也可為韓無垢掠陣。
張姓文士手指了下醉酒的何姓文士,道:“在下就是過來與這位朋友一起喝酒談詩,可沒別的事。在下與何兄也是今rì初識,沒想到他看起來人品尚佳,喝醉了酒,酒品卻是不怎麼樣。他方才得罪之處,我已經代他道過歉了,還請韓夫人你就別再追究了。”
韓無垢道:“你先亮出字號來,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好漢?”
張姓文士道:“在下確實姓張。”說罷,“啪”地一聲,忽然開啟手中的摺扇。
一般文人雅士的摺扇,扇面上或題字或畫畫,各不相同。他的扇面上倒也是畫了一幅畫,不過他扇面上的這幅畫,卻是太過與眾不同了。既非梅蘭菊竹,也非chūn花秋月,也不是什麼遠山、江河、樓臺等景sè,而是畫著一隻伸長了鮮紅的舌頭,十指尖利,面容冷豔卻又詭異可怖的女鬼。
他的扇面如此與眾不同,顯然天下獨此一家,是可以用來表明身份的信物,故此他還是隻道了姓。不過這信物雖然特別,卻也得要有人知道認得才是。至少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