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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杞放棄得灑脫,也很有自知之明。這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周詡作為旁觀者可能還要說一聲「好」。因為他會覺得阮杞理智、清醒,做事不拖泥帶水,是個爽快人。
但身臨其境後,別說「好」了,他甚至想把對方拖過來揍一頓。
為什麼不能堅持一下?為什麼不嘗試努力一次?
明明是對方說的「試試」,現在卻搞得他憤憤不平,活像是他糾纏著不鬆手似的。
周詡對這種情緒感到陌生,他扒了一把頭髮,沒忍住越想越氣,把抱枕丟在地上,低聲罵了一句。
翌日中午,周詡拿到梁笙給的訊息去了阮家。
阮杞不在,據說又是一夜未歸。阮母熱情地招待了周詡,話裡話外不拿他當客人:「我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算了算了,不提他,你中午留下來吃飯吧?他爸有事,店裡不開門,我一個人待著也是無聊。」
周詡從容地答應了:「阿姨不嫌棄的話,我陪您吃飯。不過下午我還有事……」
「有你這句話就行。」阮母拉著他坐了,這就去張羅午飯,「吃燒魚好不好?我記得你喜歡的,再弄個素湯,咱倆管夠了。」
「都聽您的。」周詡點頭,將外套脫下來搭在沙發上,他鬆了袖口,「我來幫忙。」
「你幫什麼忙啊?坐著!」阮母立刻將人按住了,一邊忙碌一邊閒聊,「不過阮杞最近也懂事了些,安安分分幫著看店,去外面兼職時也會挑了,不是什麼都做。我之前就說,要出去打工可以,也不能什麼都碰啊,這讓其他人怎麼想?」
阮母囉囉嗦嗦,周詡卻豎起耳朵聽得仔細,並不打斷。
對方見他認真,也就說得更起勁了:「前段時間回來悶頭睡了一天,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心事。我跟他爸說多半是失戀了。年前多開心啊,精力充沛成天不著家,大年夜還往外跑呢。還說不是談戀愛……」
周詡抿了下唇,阮母繼續道:「最近突然安分起來,我起初還有些擔心。不過這兩天人又精神了,忙裡忙外的不知道在幹嘛。他爸也由著他去了,這爺倆……」
阮母嘆氣,似笑非笑的:「他爸年輕時候也是個不著調的,阮杞估計是隨了他。不過這人啊,沒目標的時候是一個樣,等有了目標又是另一個樣子了。你看他爸現在,生意做得好好的,哪裡看得出以前吊兒郎當的樣子?」
阮母摘了菜,甩甩手,篤定道:「男人啊,還是得先成家,這心才靜得下來。」
周詡一時走了神,目光落到走廊盡頭屬於阮杞的臥室門上。
彷彿那扇門會突然開啟,隨手扎著發揪的男人會笑著倚在門邊。他在家總不好好穿衣服,踩著拖鞋,看上去懶懶散散的,像只睡不醒也懶得搖一下尾巴的傻狗。
他會跟自己打招呼,在長輩看不見的時候,偷摸捏自己的腰和屁股,又去牽自己的手。他跟人待在一起時,總像有多動症,手腳閒不下來,不是這兒碰碰,就是那兒摸摸。
想著想著,周詡眉間就露出幾絲憂愁來,廚房窗戶倒映裡,他不自覺地垂著點頭,像個憂鬱的貴公子。
阮母轉頭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半晌才道:「小周,是哪裡不舒服嗎?」
「什麼?」周詡回神,扯起一點笑容,「沒有啊?」
「哦……」阮母欲言又止,最終也沒多說什麼。
中午周詡陪著阮母吃飯,順便把來意也說明瞭一下。
阮母給他舀了湯放手邊:「鄉村振興?這事我知道,小阮說過了。」
周詡有點驚訝:「他知道?」
「別的不說,起碼咱們江城的事他再清楚不過了。」阮母笑起來,臉上帶著驕傲,「他從小人緣就好,訊息比他爸這個做生意的還要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