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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不只是郭信,還有鄭易……甚至他自己。
郭信的話,好像一個線頭。輕輕抽一把, 就能看到之後更多。
燕雲戈恢復記憶以後,一直將在永和殿裡待的數月視為恥辱。偶爾想想陸明煜所說的、他與「雲郎」的曾經,他的態度也是嘲諷居多。陸明煜何其痴心妄想,竟然編造那樣多假話, 騙得他甘願成為天子宮中的一個「侍君」。
可是、可是……
「好」的曾經都是假,豈不是正說明他對陸明煜從未好過?
郭信已經起身了,可燕雲戈仍在地上。
郭信心中猶是怒意, 懶得與燕雲戈多說, 轉身便走。
他好心好意, 想帶著雲戈來放鬆、找尋樂處,就得了這麼一個回報?
郭信氣得要發瘋。他直接衝進鄭府, 抓住一個小廝,問對方:「鄭易呢?」
小廝哆嗦一下,回答:「少將軍與將軍在談事呢!」
郭信皺了皺眉,稍稍冷靜。
他將人放下,說:「罷了, 我等他。」
話雖如此,可郭信在鄭易院子裡不過喝了兩杯茶,就開始琢磨要不要乾脆出城跑馬。
就在他起身欲走時,鄭易推門進來了。
他和父親沒說什麼要事,只是針對皇帝今日沒有上朝的狀況聊了幾句,猜猜皇帝身體是如何狀況。說到一半兒,小廝來了,告訴鄭易郭信來到府上,顯得怒氣沖沖。
鄭易聽著,第一時間想到自己和郭信此前的商議。
他此刻趕來,先道:「莫非是雲戈……」
同時,郭通道:「燕雲戈太不識好歹!」
兩人對視,鄭易說:「你先說。」
郭信便三言兩語,說了燕雲戈打自己的事。
鄭易聽得頭暈,皇帝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道:「等等,你從頭說。」
郭信有些不耐,但也的確有一肚子怨言想要吐露,於是勉強從昨晚燕雲戈去而復返說起。
鄭易一邊聽他講述,一邊思索。
這麼看來,雲戈出去之後,就遇到了皇帝?可皇帝如何知道他們在那裡?
和燕雲戈昨日的第一直覺一樣,鄭易本能察覺到危險。但如此一來,雲戈後面打郭信的事,又有點說不通。
鄭易想了想,問:「你說皇帝病了?到底是什麼病,有多嚴重?」
原本覺得皇帝也許不是生病,只是因為出了宮,所以未來得及回宣政殿。可現在看來,似乎又不止於此?
眼前謎團無數,鄭易努力將其一一理清。
郭信先回答:「什麼病我倒是不知道。但是,的確嚴重——我彷彿看到一件血衣,就掛在房中。」
「血衣?」鄭易徹底摸不著頭腦,喃喃說,「難道昨日有人刺殺皇帝?」
郭信說:「總之,雲戈實在太過分!」
鄭易把跑遠的心思拉回來,說:「你莫急。這樣,我去找雲戈探探口風。」
郭信恨恨道:「口風?依我看,他怕不是正悔著呢!」
鄭易聽著,面色一點點凝重。
「倘若真是這樣。」他緩緩開口。
郭信看他,眼裡帶著催促的意思,要鄭易快些說出下一句話。
鄭易道:「你可聽過一句話?」
郭信茫然:「什麼?」
鄭易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說罷,他抿一抿唇,露出從容神色。
看著好友這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郭信撓撓頭,說:「不明白。不過既然無事,我便安心了。」
鄭易卻說:「也並非全然無事。這樣,等我見完雲戈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