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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笑道:「那你到底是說說,如何將十萬兩賑災銀,縮減到五萬兩?清除河道淤泥,這法子雖然在水利裡面最是簡單,但也最是耗時耗力,請勞工、運輸材料、造飯搭棚,哪個不需要賑災銀?豈是一拍腦袋便成了的?」
雲禩從袖袍中拿出一策文書,笑道:「太子說的極是,勞工開銷是一大筆開銷。每年治理水災,除了朝廷撥派軍隊前來賑災之外,便是請勞工來賑災,而水災危險,因此請來的勞工賞銀要比一般勞作多花錢……倘或不需要請勞工呢?」
「不需要?」太子道:「八弟親自上陣麼?」
雲禩晃了晃手中的文書,恭敬的擎過頭頂,道:「這裡是一策勞工名單,全都是食了賑災糧,對皇恩,對朝廷感恩戴德的難民,他們不需要勞工賞銀,自願為治理渾河出人出力,只請聖上每日賞賜三頓飯,一間可供休息的粗棚便是了。」
雲禩說罷,轉頭對太子發問:「不知這些勞工開銷,可抵五萬兩?」
太子臉色鐵青,登時沒了話兒,他萬沒想到,雲禩竟然「耍小聰明」。
原那時雲禩去舍粥,其實就是為了讓難民們幫這個忙。難民們左右都是要食飯的,他們居無定所,農田家產全都被大水沖走了,每天除了來排隊吃粥,也沒有旁的事情可以做,不如組織起來修繕河底淤泥。
如此一來,既省了勞工的開銷,也能讓難民們早日過上正常的日子,所以雲禩說,這是幫自己,也是幫他們,對難民們百利無害。
難民們本就感恩戴德,對雲禩佩服之至,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當即許多難民都在文書上畫押,只等著水利開工,前來勞作了。
太子這會子是沒話兒可說了,他所有能想到的,全都懟在了雲禩臉上,但是雲禩根本不帶害怕的,二兩撥千金全都原模原樣的打了回來,反而是太子臉上無光。
康熙先是讚賞了雲禩對廣善庫的管理,如今看到了難民請命的文書,更是對雲禩讚不絕口:「好啊,太好了!老八,你還能給朕多少驚喜?這一下便省下五萬賑災銀,的確,銀子咱們是還有,但亦不能亂花胡花,你做的好!」
雲禩拱手道:「這都是兒子的分內之事,皇阿瑪謬讚了。」
康熙點點頭,讚賞的道:「不驕不躁,不居功,不自傲,好,真真兒是頂好的。」
康熙每說一句,太子的臉色便難看一分,他是給老八使絆兒來的,沒成想卻給老八做了嫁衣,讓老八在康熙面前大力的現弄了一把自己的才華。
太子這會子是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氣不打一處來,但是有苦道不出,若這個時候自己再刻薄不鬆口,倒顯得氣量太小,眼界太淺。
於是太子分明十足生氣,面上卻要擺出和藹兄長的模樣兒,親和的道:「皇阿瑪說的正是,八弟成長的越發快了,真真兒是讓為兄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為兄方才也是為了難民著想,一時心直口快,若有甚麼得罪你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雲禩聽著他虛偽做作的話,淡淡的道:「太子言重了。」
康熙道:「罷了,既然賑災銀已經足夠,那便立刻著手治理河患罷!」
康熙一聲令下,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楊河臺知情不報,已經是大罪,這些日子康熙沒有立刻擼掉楊河臺,是因著還要人辦事兒,若是立刻摘掉了楊河臺的頂戴,沒有人立刻接任,便沒有辦事兒的手腳。
所以康熙暫時留著楊河臺使喚,楊河臺也明白這個道理,一心想要將功補過,康熙指東不敢打西,特別殷勤的忙前忙後,組織賑災。
難民們被組織起來,每日三頓飯,有專門休息的屋棚,白日裡幫忙清楚渾河淤泥,晚上便在屋棚裡休息,也好過他們風餐露宿,居無定所。
因此越來越多的難民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