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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嚥了咽口水，緩步朝大霧中迷茫行去，也沒走多遠，肩上被人拍了一下，鏡花姐姐面上帶著笑，&ldo;公子殺了赫爾辛德。&rdo;

朝曦瞪大眼，&ldo;真的？&rdo;

&ldo;嗯。&rdo;鏡花姐姐拉著她過去看。

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身形修長高挑，被一件黑色披風從頭蓋到尾。

風吹過，颳起他的帽沿，露出一張五官精緻，俊美無雙的臉。

朝曦在看著他，他似乎也在看著朝曦，目光專注而認真。

想了想，朝曦走過去，&ldo;厲害嘛，居然一個人殺了赫爾辛德。&rdo;

以後再也不能說他很弱啦，沈斐根本不弱，竟然一個人把赫爾辛德幹掉了，說句老實話，她都不一定能辦到。

沈斐依舊站著，目光不知落在何處，狹長的睫毛被風吹動，輕輕顫了顫。

&ldo;幹什麼不理我？&rdo;朝曦咬住下唇，&ldo;是生氣了嗎？&rdo;

沈斐還是不說話，她到了身邊有一會兒，這人眼珠子都沒朝她轉一下。

&ldo;好啦好啦，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啦。&rdo;朝曦保證，&ldo;無論別人怎麼說你，我都站在你這邊，只信你的話好不好？&rdo;

她認錯認得誠懇，那邊沈斐還是一動不動，一點回應也沒給。

&ldo;過份了啊，我都認錯了。&rdo;朝曦叉腰，&ldo;好歹表個態啊。&rdo;

沈斐還是老樣子，靜靜站著，目光瞧著遠處，彷彿一副畫，固定了似的，從她到了跟前，再到說了這麼多話，這人始終那個表情，那個神態。

&ldo;難道就我一個人的錯嗎？&rdo;朝曦有些委屈，&ldo;你明明知道外面怎麼傳的，流言沸沸揚揚也不知道找我解釋，我還當你是心虛預設了呢。&rdo;

&ldo;這事咱倆都有錯。&rdo;朝曦瞪他，&ldo;我都找你認錯了，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就不能跟我也服個軟嗎？&rdo;

她死死盯著沈斐，沈斐自始自終沒給她一個眼神，就像個做得與真人一模一樣的蠟人似的，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朝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這人還是一動不動。

不對勁。

&ldo;你怎麼了？&rdo;

她去推沈斐，沈斐一個踉蹌朝後倒去，朝曦嚇了一跳，連忙抱住他，撐住他所有的重量。

沈斐腦袋軟軟的垂著，朝曦還要空出一隻手撐住，那手接的匆忙，只包了沈斐半個腦袋，朝曦換了換位置，不小心看到自己指頭上的血。

她來這裡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找沈斐，沒跟人纏鬥過，頂多解決了幾個人，當時手上乾乾淨淨。

朝曦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緊緊摟住沈斐，空出一隻手朝他背後摸去，試探似的，摸的小心翼翼，先是觸到一片潮濕，很快碰到一把厚重的劍身。

&ldo;大夫！快去請大夫！&rdo;

朝曦喊的撕心裂肺，叫了幾遍才想起來自己就是大夫，可她全身冰涼，手足無措，往日那些本領各個消失了似的，一個不記得。

該怎麼做？

平時都是怎麼做的？

朝曦腦子一片空白，半響才想起來，應該先探探他的脈搏。

手本能摸上沈斐的手腕，不知是靜不下心的原因，還是沈斐真的死了，腕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朝曦不死心，又去摸他的脖頸，還是沒反應，她換成了心臟，手直接撇開衣裳，摁在沈斐胸口，沒有聲音，沒有跳動的跡象。

沈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