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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岑怡面對的也是「三堂會審」,那場面簡直就是之前給三公主做思想工作的翻版。岑怡也不知自己是被控制了,還是單純來圍觀的而已,總之皇后和太后輪番給岑怡發表演說的時候,她是一個字都說不上。
其實這些後宮的貴人們,還不是岑怡白天裡認識的那些。但在夢裡很難想到這些,岑怡還是醒來後趕緊做記錄的時候,才意識到夢裡的太后、皇后都和現在宮裡的不一樣。
總之,最後太后問了岑怡,想通沒有。
岑怡道:「……好。」
「這才是好孩子。」太后終於露出欣慰的表情,讓岑怡的母妃帶著她回了自己的宮裡。皇帝的正式旨意明天才會來,但嫁妝已經開始送來。岑怡的母妃帶著她看那些寶貝,琳琅滿目的,母妃卻越看越愁容滿面。
晚上睡前,岑怡被扒了外衣,穿著裡衣準備睡覺的時候,母妃來到了她的房間裡。
「您……有什麼事嗎?」
「女兒,五更天的時候你走吧,趁著陛下的旨意還沒來。」母妃親自帶來一套衣服給岑怡。衣服看起來比較樸素,岑怡的腦子一下就反應過來,那是能出宮採買的下人的衣服。
「你母親沒用,沒有能保你平安的家族。你跑吧,能跑多遠跑多遠。」母妃把衣服放在岑怡的床上,「母親已經給打點好了,會有人帶你出城。你帶上黃金珠寶,上船往南跑,找個好人家嫁了,平平安安度過一生就最好……」
岑怡問:「你呢,母親?」
「我?我就你一個女兒。」美貌猶存的妃子坐在床邊,望著岑怡哀嘆,「你走了,我也無所掛念。」
「母親……」岑怡坐在她身邊,「你不要死。」
「若是能活著,誰想死呢?但活在這深宮裡,有時候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妃子望著視窗的方向,幽幽道,「若是我為了自己活著,把親女兒送進火坑,這和畜牲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岑怡的腦子裡閃過了很多畫面。
比如一個在眾妃嬪之中噤若寒蟬,眼睜睜看著自己女兒被迫「同意」遠嫁遠疆的妃子。
比如一個堅決不願嫁給敵人,想方設法阻撓和親,甚至去皇帝面前跪著請求迎戰的公主。
還比如,公主在白天不得不同意和親,凌晨卻換了下人服裝逃出宮,最後居然女扮男裝拼了命地進了軍營,身手明明很菜卻非要上陣殺敵……
思慮紛紛之下,岑怡也分不清是自己真正考慮過了,還是純粹地亂說。總之她一張口,就是:「我不走。」
「……為什麼?」妃子蹙起眉頭,低聲勸道,「你是擔心本宮嗎?女兒,你才十幾歲,你還年輕,不知生命可貴,更不知外疆那些地方如何兇惡……」
「不必再說了,母親。」岑怡道,「我生而為公主,便要為這個身份、這個國家負責。」
無論如何,岑怡就是沒答應要跑。當東方天光亮起,聖旨到來,一切都成了定局。
接下來的一切都變成了快轉,準備嫁妝、出嫁、遠赴北疆,岑怡以第一視角的畫面、第三視角的心情匆匆經歷了這個悲壯的流程。她在恍惚之間,感覺自己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窗簾外是外疆呼呼的北風和毒辣的太陽,空氣乾燥得叫她嘴唇都要皴裂。
忽然,窗外似乎有一個聲音響起:「想逃嗎?」
岑怡:「……嗯?」
她覺得自己似乎不是很清醒,但還是下意識回道:「不。」
那個聲音又冷冷道:「不敢反抗?」
岑怡繼續道:「不。」
不想逃,可也不是不敢反抗。
岑怡心裡已經有了堅定的計劃,可她從未解釋。窗外那個聲音也不再問了,岑怡掀開窗簾探頭去看,卻沒見旁邊有任何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