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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清顏維持著上翹的弧度,猛的站起,向乙瞿歉意頷首,匆忙飛身離去。
「哎」,乙瞿怔楞了下,還未來得及阻攔,便見藍影一閃,消失在了夜幕中,他疑惑的收回手,看向身旁默立著的紀雁筎,訝然道,「殿下如今是在忙什麼嘛?」
「呵呵,清顏--」,紀雁筎挑著眉,執扇摩挲了下鼻尖,低眸尷尬道,「可能是有什麼私事吧。」
「私事?」,乙瞿怔忡了下,望向沉暗天際,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末流居偏角,夜風搖曳,窗稜微顫,燭火明晃,一如她離開時的景象,司清顏噓喘了口氣,搖頭低笑著,推門而入--
「阿笙,已經很晚了,怎麼還不熄燈睡下?」
話音消弭,寂靜的好似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司清顏微攥了下手,飛快的越過屏風,床榻整齊,側榻亦是乾乾淨淨的,未曾有躺過的跡象,唯有那描著戲水鴛鴦的繡棚凌亂的堆於一旁,似是匆忙站起時,翻覆滾落下地的。
司清顏額角一跳,頃刻間似乎連胸口都有些隱隱作痛了起來,她莫名的捂上心口,微躬了背,挪著步子走上前,俯身將雜亂的繡線拂開,揀起繡棚,輕撣了下,描摹著水色鴛鴦細密的絲線,緩緩站起--
阿笙,你這一針一線,可比那習字要用心多了。
她捧著繡棚,抬眸沉默的環視了下四周一如既往的擺設,往日的恬淡舒心,此刻卻顯得有些無言的壓抑和沉寂。
原來--
她以為的稀疏平常
早已成不可替代。
司清顏苦笑了下,十指慢慢緊攥,針尖泛著寒涼,順著指腹,一路氤氳起血色。
「隱一」
司清顏垂著眸子,忽然沉聲道--
「勞駕動用雲叢谷的眼線,務必尋到竹笙下落。」
虛空之中隨即傳來一陣低笑:「殿下,雲叢谷可沒有這樣的規矩。」
「雲叢谷,也沒有你這樣的死士」,司清顏扯唇,抬眸望向屋頂一角,悠悠道,「許久不見谷主了,本殿還真是有些想念他的那手好茶藝呢。」
「呵,原來高風亮節的世女殿下,竟也有這般無賴的時候」,隱一倚著橫樑,浮在黑巾上的雙眼凝著底下修長身影,破天荒的洩出了抹惱怒。
「過獎,過獎,你若喜歡,本殿還有更無賴的」,司清顏拱手向著房梁微抬了抬,催促道,「時辰已經不早了,還望閣下早去早回。」
隱一咬著後槽牙,忿悶的奪門而出。
司清顏看著猛然晃動的燭影,驀地沉下了臉色,趙世絮早已失勢,此事亦做的隱秘,即便是訊息洩露,也該衝著她來,何以要對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倌,費這般大的心思?
司清顏頷首,轉身微踱了幾步,徽韻堂地處僻靜,雁筎又怎會突然去那,這傢伙今晚出現的時機未免也太湊巧了些,莫非……
司清顏驀地一頓,凝著素雅屏風,一直忽略著細節突然就這樣蹦進了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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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要的人就在外面,可要屬下將他帶進來。」
「可曾被發現?」
「並無,屬下是特意引開了永安侯世女,才動的手。」
殿下?
縛在黑布袋裡,被一路劇烈顛簸給震的腦袋一度發暈的竹笙,好容易緩過了神,突然聽到這樣一段對話,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既是位殿下,大費周章的綁他做什麼?
「只是…」
聽到綁他的人,突然聲音遲疑,竹笙頓時豎起耳朵。
『碰』,夾雜著類似骨骼錯位的音色響起。
被縛住雙眼的竹笙,好似聽覺更敏感了些,聞聲頓時忍不住呲了下牙,都覺得他自個兒的膝蓋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