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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
明晃晃的擺在眼前
不需要誰來提醒
竹笙撐身坐起,濕紅的眼環視著屋內無一不恰到好處的雅緻奢華,再也繃不住了。
這就是他與她的距離
不可逾越的天塹
所謂的溫和,不過就是施捨
她怎會因為舊日的相伴,看上他
一次次的給他期冀
看著他忐忑歡喜
是在可憐他嗎
淚珠一道道滑下,滲進繡著和合如意的淺綠綢面,頃刻黯淡了顏色。
「殿下,陛下那裡想是已經下朝」,夜虹跟在司清顏身後,小聲提道,「您是不是該進宮了?」
第48章 繚亂(五)
司清顏停了步,側身睨向立在紫陽花影下的夜虹:「本殿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是發生了什麼嗎?」
發生了什麼?
夜虹疑惑的側了側腦袋,有些不太明白司清顏話中所指:「除了那姚氏偶有作妖外,府中一切如常。」
「若非本殿親自遣人去的雍州,你這副模樣,倒像是換了個紫芙的芯子」,司清顏輕笑了聲,徑直踱向夜虹,「近日可是遇上了什麼難事,為何本殿總覺著你心思沉重了不少?」
夜虹眸色一深,凝著司清顏笑意晏晏的鳳眸,緊握著劍鞘,徒然跪了下去:「既然殿下親自問起,那屬下就不得不多言一句,司氏一族乃是靠軍功崛起,以血汗築成,出生入死才換來的世襲蒙蔭,長殿之鑑,尚且在前,殿下萬不可重蹈了覆轍,毀了歷代老永安侯嘔心瀝血才攢下的基業啊!」
重蹈了覆轍?
這是在說原主那荒唐母親?
好好的,怎麼提起她來了。
「這些本殿自小清楚」,司清顏蹙著眉尖,有些不明所以,「但這與本殿問你藏了什麼心結,有何干係?」
「殿下」,見司清顏仍似執迷不醒,夜虹登時執劍拱手,焦急道,「長殿醉心狎妓,亂了綱常,險些被陛下褫了爵銜一事,早已成盛京城茶餘飯後,人人笑談的話柄,就連那三歲小兒,都知曉以此為恥,您頂著的可是永安侯世女的名號,行止坐臥,與那盛京尋常勛貴相較,自然要更受矚目些。」
向來看重的下屬,竟拿三歲小兒來作比諷刺她,司清顏固然溫和,一貫講求平等,但卻絕不代表可以任由人奚落。
「夜虹!」
低喝聲,瞬間驚飛了棲息在枝頭的金鵲,輕鳴聲後,純色的肩羽猛的劃過花叢,留下一地緋紅。
見司清顏緊繃著臉,猛的蹙緊長眉,似是壓抑著怒意,夜虹頓時躊躇著,生了些遲疑,但轉念一想,若是錯過此次,怕是再沒有隨侍司清顏身側的機會,又一咬牙,梗著脖頸,神情越發堅定了起來:「那竹笙就是再好,也不過一妓子出身,您就是再怎麼想還恩,那也只管在外頭尋一處宅院,配幾個小奴,供其安身養傷便可,何必大費周章的帶進府裡,惹人非議。」
夜虹直視著寒意凝滯的鳳眸,絲毫未再猶豫:「屬下自知僭越了本分,但所言字字皆是發自肺腑,絕無冒犯殿下之意,只是不願殿下誤步了長殿後塵,而追悔莫及,還請殿下恕罪!」
夜虹繃著脊背,說著,叩首磕向了地。
從起初的迷茫,困惑,到如今的清晰明確,步步謀算,司清顏自來到異世,從各方遞來的目光,無論是明是暗,善意的,還是惡意的,就從未斷過。
她活的高貴,有著常人無法企及的身份與地位,可走的每一步無不是死死的被限定在界線框內,受著各方窺伺。
縱然有著體面,可無論是命運,還是婚姻,都不得自由。
時間越久,卻反而愈想擺脫這帶著枷鎖的喧囂。
她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