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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那陳珪沅唯一嫡子?
各府喧鬧聲徒然靜下。
眾人本就注意著永安侯府,淮陰陳家又因著陳珪沅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陳鞠青雖非陳珪沅所出,但他阿姊卻是最有可能被過繼到陳珪沅名下的首選。
家主之位固然一貫由嫡女繼承,但眼下陳氏嫡嗣凋零,旁支卻尚且根深葉旺,如此形勢,旁支又怎肯輕易罷休?
兩方為了爭奪家主之位,幾乎勢成水火,如今怎得又牽扯上了永安侯世女?
莫非坊間傳聞陳珪沅獨子住進侯府一事乃為結姻之意,竟是真的?
永安侯世女當真開始拉攏朝臣了?
眾人腹誹著眼裡閃過深思。
各府不一的打量,司清顏早已習慣,沒叫人起也沒叫人不起,對於陳鞠雲的出格更是無半絲不悅,只一味負手淡笑:「你是哪家的小郎?」
原以為司清顏會為方齊溪撐腰,沒曾想竟先問起了他
陳鞠青自以為獲了司清顏青眼,心中頓時一喜:「小子是…」
可司清顏卻是逕自拍起了掌,壓根沒打算聽:「琵琶另抱,蟬過別枝?小郎當真是好文采,如你這樣的人物,想必定然是不用狐媚子功夫也能勾得貴女們魂不守舍了。」
「噗嗤」,陳鞠雲頓時樂了,自古男子視貞如命,這意思可比說人惡言善妒還還來得狠吶!
眾人眼裡亦紛紛閃過詫異,沒想到一貫溫文雅行的永安侯世女竟能如此言辭尖銳?
小郎們更是幸災樂禍的欣賞著陳鞠青的鐵青面容,一邊不約而同的將自己被拒時的場景拿來作比較,頓覺自己受了優待,是不同的。
頭一次受到這樣的羞辱,還是在各個高門大族的面前,又是歷來受人追捧的永安侯世女親自出言教訓,陳鞠青面色一下青白,顫抖著,捂著臉跌跌撞撞的跑開了,待幾個隨侍反應過來,人已然是跑遠,隨侍們大驚失色,生怕主子有個萬一,匆匆告退緊趕上去,場面一時有些凌亂,眾人目光一時竟被吸引了過去。
而方齊溪原還為司清顏身邊鶯鶯燕燕不斷,而暗自傷神。
聽到這話當即轉過了身,不敢置信的睜大眼,驚訝過後,霎時甜意瀰漫,晃晃悠悠的漾到了臉上:「殿,殿…」
司清顏輕笑著,安慰似的頷了頷首:「聽說阿溪最近一直病著,原還打算忙完了去瞧你,如今見你氣色尚佳,可是好了?」
「齊溪沒事,只是涼著了而已,殿下不必擔心」,方齊溪略低了螓首,纖白脖頸彎起優美弧度,迅速被桃色沁染,恰若三月裡的朝陽,生澀而又嬌艷。
佳人郎君同在側,一個低首,一個淺笑,美好的就像一副畫,竹笙瞧在眼裡,本就彷徨的心竟也跟著細細的泛起了疼,一點一點的直向心底流竄,他落寞的垂下眼,直覺得諷刺極了。
縱使笙竹近水樓臺,佔盡機緣,又怎抵得上枝上名花含苞欲綻,獨盡芳華?
縱他予她情深似海,可若水三千,他也不過是她姻緣簿上無心時的一筆錯墨。
原來,原來啊…
竹笙含著淚緩緩退後,試圖將自己從這個畫面中剝離,可步子卻彷彿被灌滿了鉛,似是隻要動一下,血肉便會從裡到外的被撕扯開。
哀傷與悲慼慢慢的湧動,淚水終究是止不住了,竹笙掩著袖,試圖抹去,大片大片的水漬浸染衣袖,動作間饒是稍遠些的司清顏也覺察到了異樣,她下意識的想要邁步,可眾人的視線卻是令她遲疑下來。
她不能,不能再讓竹笙像方齊溪那樣因她而受人欺辱,方齊溪有家族,有老奸巨猾的少府娘親,有身為正室的疼人爹爹,即便被人言語刁難,他也不必為此殫精竭慮,收首畏尾。
可竹笙
他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