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第1/2 頁)
而一味的偏袒拖延,只會讓辛易初越發變本加厲,未免其施展後手,她恐怕不能再多言了。
為,為什麼?
她不是世女嘛
為什麼?
希望再一次湮滅,竹笙說不清心底泛出來的是什麼滋味,他落寞的放下手,渾身冰涼,肩胛處的痛意似乎已經滲進心底,連血都失去了它原本該有的溫度。
「各位大人,郎君,奴是周府家生子,父母祖輩,甚至奴的性命皆是周府的,奴怎麼敢拿這樣大的事情撒謊,請大人,郎君明鑑!」
萬兒兩眼淚水泛濫,砰砰砰的在地上磕頭,聲音響的沉悶,極是令人不忍。
孽女素來胡作非為,不得她心,死了倒也沒什麼可惜,只是一個妓子,為何隨身會帶這種東西!
莫不是想在宴上……
周御史心中驚疑,但看侍兒跪在地上,泣不成聲,不像是說謊的模樣,心上卻是信了幾分。
「那藥呢,可還在?」
廊下斛魚耳朵貼著門邊,聽得仔細,心覺計策已成,連忙直起腰,披上蓑衣,頂著斗笠急匆匆的衝進了雨幕。
花廳人聲寂靜,只除了齊衡陽與予璣,一干伺候的周府下僕皆在眾人趕往存香閣時,便被齊衡陽命令散去。
予璣坐在茶案邊,一邊動作麻利的烹茶,一邊卻又拿眼偷偷辨著上首主子的神情,待過了三四遍燙水,徹底出了色,茶香早已四溢。
他端起茶盤,小心穩當的將茶盞置於主子面前,還是沒忍住的好奇問道:「殿下,存香閣好戲已經開鑼,巴巴的等斛魚傳話,哪有您親眼瞧著暢快?」
「蠢奴才,本君若去了存香閣,豈不是平白給顏姐姐一個懷疑本君的機會?」,齊衡陽慵懶的掀開眼皮,拿指一戳予璣腦門,笑罵。
「費了這麼大心思,現在過去添堵,本君才沒那麼傻。」
予璣乖覺的豎了大拇指,趁機拍馬,笑得極歡:「殿下英明!」
「殿下,殿下…」
院外雨實在大,斛魚跑進花廳時,已然半身濕透,他顧不上擦臉,趕忙跪下回稟--
「成了,成了,那,那竹笙定是要被拿了。」
齊衡陽閒閒一撥茶蓋,如墨般的眉眼頃刻帶了絲玩味:「哦,那司青鸞那蠢物可有抖出小衣之事?」
「並無,不知為何,顏世女竟未曾再替那竹笙分辯」,斛魚搖了搖腦袋,納悶一瞬後,很快拋到了腦後,「殿下,既然小衣之事未曾抖到顏世女面前,那那司青鸞可要想法子處理了,免得她弄巧成拙,壞了您的佈置。」
「不,顏姐姐如今還未死心,得先留著她,待事情塵埃落定,她再死不遲」,齊衡陽盯著茶盅內倒影,緩緩綻出抹冷笑。
/
一場宴席散的出乎意料的快,因著各府老君,正君輩分高,資歷老,未免小輩們拘束,從來都是見過禮後,分開列席的。
各府男君們聚在一起,討論最多的除了些家長裡短,互相恭維攀比,便是別府及自家兒郎們的婚事,小郎們心中再是清楚不過,自然不願在男君們,尤其是一等一的高門男君們面前露醜,索性落水之事並未出什麼大亂子,也就能遮掩便遮掩過去了。
畢竟小郎們愛俏,誰也不願歷來嚴苛的長輩們見到自個兒落湯雞似的模樣。
總而言之婚事好壞,第一印象是萬萬不能壞了的。
而方才存香閣之事鬧得雖大,但總歸不雅,也就未及時通知這些男君們。
方齊溪卻因這,又紅了次眼,仍是不肯相信他的殿下會不顧身份,如此護著一個妓子。
偏偏他當時在周府外被陳鞠青與王素一眾小郎氣得夠嗆,一時難以忍受與他們同席,木著臉執拗的跟在了爹爹身後,與各府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