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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是要去園子裡逛逛?」成公公體貼地問。
「逛逛。」楚予昭大踏步往外走,成公公趕緊跟了上去。
等楚予昭從園子回來時,洛白已經沐浴過,半靠在他那架床頭上,臉蛋兒板得緊緊的,懷裡抱著那個白窩窩。
楚予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接過內侍遞來的寢衣去沐浴。可等他從浴房出來時,洛白居然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沒動。
楚予昭也沒理他,將擦頭髮的帕子遞給內侍,待他關好門後,也上了自己的床,斜依在床頭上看書冊。安靜地翻了好幾頁後,眼皮也不抬地說了聲:「行了行了,我聽到你彈琴唱歌了,很不錯。」
「真的?」洛白有點狐疑地問:「那你為什麼走了?」
楚予昭又翻了一頁:「臨時有點事就走了。」
洛白臉上終於露出了笑,用手一下下摸著白窩窩:「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經常彈給你聽的。」
楚予昭神情不變,眼睛繼續盯著書頁:「以後我想聽了再勞煩你吧。」
「不勞煩,不勞煩。」洛白兩隻腳往下蹬,整個人鑽進了被子裡,抱著窩滿足地翻了兩個滾。
楚予昭這才抬眼,瞥了腳邊床上那團翻滾的被子卷,默默鬆了口氣。
時辰已經不早,他擱好書冊,吹滅床頭櫃上的燭火,在黑暗中躺了下去,嘴裡說:「別動了,安心睡覺。」
「嗯。」洛白果然沒有再翻滾,在被子裡躺著一動不動,只不過片刻後,又抬起頭,去看腳那頭另張床上的楚予昭。
他透過那層薄薄的床帳,看見楚予昭正面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月光從窗戶灑進來,讓他閉著的長睫都清晰可見。
「哥哥,你這樣板正的躺著不累嗎?」洛白看了一會兒後突然問。
楚予昭依舊躺著沒動,似乎是睡著了。
洛白自覺無趣,重新躺了下去,眼睛盯著頭頂的床帳,又自言自語一般問:「你這兩天睡覺要吹燈了,黑漆漆的習慣嗎?」
他沒想過楚予昭會回答,但靜默了半瞬後,黑夜中竟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習慣。」
洛白倏地坐起身,興奮地問:「哥哥你沒睡著啊?」
「那又怎樣?」楚予昭聲音裡帶著幾分放鬆的慵懶。
對哦,就算哥哥沒睡著那又怎樣?反正也不會陪自己玩,還會讓他不準說話。
「不怎樣,睡覺吧,睡覺了。」洛白不給楚予昭呵斥自己的機會,乖乖鑽進了被窩。
等到屋內徹底安靜,只響起洛白平穩規律的輕鼾聲後,楚予昭才睜開了眼,一隻手輕輕按上了小腹。
自從讓洛白搬到這屋子裡和他同吃同住,折磨他數年的痛症就沒有再發作過了,讓他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升起濃濃的迷惑。
大胤境內只要稍有名氣的大夫,都曾給他診治過,卻沒有絲毫效用。反而在遇到洛白還有小白後,那一人一豹都能控制他的痛症。
屋內響起洛白有節奏的鼾聲,呼嚕嚕跟一隻貓似的。這聲音並不會影響楚予昭的睡眠,反而奇異的讓他內心平靜。
他也不再去想,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如此又過了幾日,皇家每年一度的秋狩到來了。
皇家獵場在京城外二十多里的地方,是圈起來的幾座山頭,每年到了這時,皇帝便會率領皇家子弟以及高官們的公子,一起去獵場狩獵。
洛白事先一點不知情,那天早上天才微微亮,他便被人從夢中搖醒,睜開眼看見了元福笑吟吟的臉。
「元福姨,你怎麼在這兒?哥哥呢?」他揉著眼睛,口齒不清地問。
元福抖開手上的一襲月牙白騎裝,道:「陛下早起床了,你也趕緊起來,等下要去出發去獵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