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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予昭見那搖晃著少年的男童還在嘶啞哭喊,忍不住想勸他快點離去,這人已經救不活,萬一林子裡又竄出什麼野物,那時就麻煩了。
那名男童卻在這時抬起頭四處張望,似乎在想找人求救,楚予昭瞧清楚那張布滿淚痕的臉後,不由一怔。
這竟然是他經常在夢裡見過的那名男童。
「有人嗎?有人嗎?」
男童的聲音已經因為哭喊而嘶啞,他站起身四處看,因為絕望和害怕,全身都發著顫。他什麼都沒穿,背上也帶了幾道血痕,並不致命,只是雙手沾滿了鮮血,應該那名少年流出來的血。
楚予昭的心臟驟然緊縮,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攥住,似乎是憐惜,還有心疼。
他張開口想說別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急急忙忙上前幾步,想去牽男童的手,手掌從他身體穿過,只觸碰到空氣。
「哥哥,哥哥……」男童又撲到少年身旁,伸出手,徒勞地去捂住他胸口的那個洞,但血液瞬間從他指縫溢位。
「哥哥,不要丟下我,哥哥,哥哥……」
楚予昭猛然睜開眼睛,盯著頭頂大口大口喘氣,黑暗中隱約的紗帳輪廓,讓他驚覺剛才那不過是一場夢。
但心口處卻傳來陣陣刺痛,他忍不住探手一摸,摸到那道舊傷,手指像是被燙著般飛快縮回,微微蜷起。
另張床上的洛白睡得正香,呼嚕嚕的鼾聲帶著奇異的安撫效果,讓楚予昭狂跳的心臟安穩下來。
他怔怔盯著床頂,回想著剛才那個夢,片刻後喃喃道:「洛白,那會是我失去記憶裡的一段嗎?」
第二天,洛白從夫子那裡下學回宮,興沖沖地去御書房找楚予昭,剛進門,就看見裡面坐著幾名白髮蒼蒼的老頭。
他只道楚予昭在議事,便想退出去,卻不想楚予昭出聲喚住他:「洛白,過來。」
洛白走到楚予昭身旁,抿著嘴去看那些老頭,又湊近楚予昭耳邊低聲問:「我不打擾你嗎?我能呆在這兒嗎?」
他聲音很小,楚予昭卻用正常音量回道:「不打擾。」又轉頭對那幾名老頭道:「諸位太醫,這就是洛白。」
「知道,知道,洛公子嘛。」一名太醫笑道。
楚予昭對洛白說:「去,讓幾位太醫給你檢查下。」
「我沒有生病啊。」洛白驚愕地道:「哥哥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生病啊。」
楚予昭道:「朕知道你沒有生病,只是讓太醫們檢查下身體。」
他只有當著人和洛白相處時,才會自稱朕,見洛白低著頭往他身後縮,將人從椅子後扯了出去。
「快去。」他聲音淡淡地命令。
洛白只得去那幾名太醫旁,任由他們為自己把脈看診,又聚在一起商量,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他想走,但楚予昭沒發令,蹙眉聽得很是認真,也就乖乖坐在一旁。
幾名太醫商量過幾輪,還是沒得出結論,只得羞愧地對楚予昭道:「洛公子一切正常,腦中也不似有疾,臣等才疏學淺,確實是看不出來。」
楚予昭臉色雖然不好看,還是擺擺手讓他們退下,很快屋子裡就只剩他和洛白兩人。
「哥哥,你是讓他們來看我腦子嗎?」洛白突然問。
楚予昭沒有做聲,一雙幽深的黑眸只靜靜看著他。
洛白突然就有些侷促不安,他擰著兩根手指頭,語氣有些快地道:「其實我還是有些傻,哈哈,元福姨說我聰明得很,我知道那都是哄我的話。不過治好就行了,嗯,對,治好我就變得真的很聰明瞭。」
他看向楚予昭:「哥哥,你就給我治病吧,治好後我就不是傻子了。」
說完用手敲了自己的頭,發出砰砰兩聲:「這個腦子,這個腦子怎麼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