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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越身穿一身白色錦袍,外披深紅色斗篷,走在定州王宮中,他抬頭看看這四處的精緻,長嘆一聲,口中撥出著熱氣瞬間便凝成一團氤氳。
吳笳這才發現此時的冷越與夏日校場上暴曬著的他相比,簡直就像蟬脫殼一般,出脫得白嫩乾淨,在這雪景裡更是顯得面容如玉,光潔溫潤。
吳笳在冷越旁邊走著,時不時轉過臉去看冷越,很想伸出手在他臉上捏一把,但又迫於身後跟了好些將領,得注意言行。
孫叔言挨在冷越的另一邊,他臉上的笑一路上沒消下去過,步子也邁得快,恨不得早些走完這一段路。
冷越想不到孫叔言今日也在邀請之列,校尉級別的一共只有三人在邀請名單內,另兩個是在襄城戰場上都立過戰功的。冷越心道:「看他高興成這樣,難不成他以為他是大王單列出來的?」
眾人進了純和殿後,分兩側按官職高低依次排開,冷越在靠中間的第一排,而孫叔言被安排在後排,席間冷越偶爾看向孫叔言時,均見他面帶喜色。
羅穩到場後,也只是與眾人說些場面話,對這次宴會並沒有什麼太多想說的,似乎他也是被安排過來走個過場的。
幾巡酒後,宴會便散了。
冷越起身時,看到孫叔言伏在案几上,走過去推了推他,發現他已經睡死了,便想蹲下身去將他扶起來。
一宮人急匆匆地走向冷越。
冷越抬頭一看這宮人,臉又瘦又黑,像是在哪兒見過,但又不像常在羅穩身邊當差的。
「冷將軍先回去吧,這天寒地凍的,出宮要走這麼遠的路,兩人都容易摔到。大過年的不比往日,咱當差的這些都是預備下的,待會兒給他灌點醒酒湯下去,又解酒又驅寒,要是還醒不來,自然有人照料著給送回去。」
那宮人不緊不慢地給冷越說了許多,冷越想到要是真喝太多了,這麼直接扛回去的確會受寒,便也只好自己先走了。
入夜後,定州城裡又開始飄起了雪。
冷越生著炭火,獨自在屋裡坐著,聽著大雪壓枝窣窣墜落的聲音,遲遲沒有睡意。
李恆搬走後,原在這院子裡做雜事的張老漢也跟著李恆一起過去了,冷越又回到了一人一馬相依過活的日子了。
冷越回想著白天與吳笳相見時得情景,開始設想著吳笳回到家後會做些什麼事,想著想著,他總覺得屋子裡有些悶悶的,便開了門站在門口看雪。
雪花飄飄灑灑不停地進入到這片昏黃的燈光中,明明寒意沁骨,但在這昏黃燈光裡飛舞的雪花卻給人暖意。
突然,幾聲重重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一片寂靜。
吳笳來了,冷越聽著這敲門聲就知道是他。
吳笳頭戴斗笠,手中提著酒壺,冷越一開院門,他就直接大步跨入院中。
「白天大王話也沒幾句,隨便讓大家意思意思,喝得好不痛快,咱們接著喝,喝酒不喝透,不舒服。」吳笳邊走邊說道。
冷越聽到吳笳說的那句「不舒服」,又是抿嘴一笑。
「一年難得幾回這樣的景緻,你一來,全破壞了。」冷越抬頭向著飄雪的天空嘆道。
「破壞?難道我是股黑旋風能把雪全颳走不成,少囉嗦,你不喝我自己喝。」
吳笳進了屋,在炭盆前坐著,攤開手掌伸到炭火上方。
那雙手凍得通紅,關節微微曲著,好像已經凍得僵掉了。冷越伸出一隻手覆在吳笳手背上,輕輕地抓著他的手指。
吳笳感覺到冷越手心的溫熱,生怕自己的手冷到冷越了,便將手指從冷越掌心裡抽了出來,將手放得離炭火近了些。
冷越取來了酒樽溫酒,笑話吳笳道:「我看你能喝多少,你每次都是自以為自己海量,沒一會兒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