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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知道你?」仙道斜他一眼,「快點滾出去,你若是再糾纏,為師可就走了。」
薛矜嘴一撇,委屈極了,晃了晃仙道的袖子,可是仙道不動聲色,薛矜對師父撒嬌未果,就把目光拋給了紀裴,一雙眼睛耷拉著,苦苦望著紀裴,希望他發話挽留自己。然而紀裴現在是病人,病人自然要遵醫囑,他也不願薛矜守在這裡看自己受苦,於是走過來,捏捏薛矜的肩頭,安撫道:「你出去候著,若是覺得無聊,就帶四喜和葫蘆上街去逛,等你回來,我就無事了。」
「我哪兒有心思去逛街啊!不看著你我的心都落不到實處,好紀裴,你就讓我留下吧。」薛矜撲在他懷裡。
仙道回身丟給紀裴一個眼神,紀裴輕嘆一聲,摸著薛矜的頭,「聽話。」
兩個人都不讓他留下,薛矜沒有辦法,只能悻悻不樂地出去,走到門口,忍不住趴在門框上往裡看,一雙眼睛含著濕意,對紀裴道:「我就在偏殿候著。」說罷又對仙道說:「師父,徒兒求您,一定要讓紀裴沒事。」
「囉嗦。」仙道丟給他這樣一句,掌心往外一推,用內力將門關上了。
靜悄悄的屋子裡只剩下仙道和紀裴兩人,紀裴坐在凳子上,看著一根根檢查銀針的白須道人,突然有些緊張,他定了定心神,開口打破這份沉默,「有勞師父。」
仙道轉過身,臉上的表情一改往日的隨意灑脫,變得鄭重起來,他逆著光,面容有些模糊,但是紀裴仍感覺到了一絲壓迫,仙道看他看了半晌,緩緩開口道:「從你中這個毒開始,就意味著你們侯府已經被卷進紛爭旋渦了,你可明白?」
紀裴點頭,「晚輩明白。」
「侯府和宮中關係盤根錯節,遲早會捲入其中,但是竹清不同,他生長於無憂無慮的環境,定文伯是虛爵,無論朝堂如何動盪,本來都不會波及到他們,可是如今竹清自願和你站在一起,等於無形中也捲入其中,他是個單純的性子,不適合這樣步步驚心的日子,你可明白?」
仙道這句話說得語重心長,紀裴聽得心緒萬千,仙道說的在理,如今東宮和豫王的爭奪暗潮洶湧,侯府早已深陷其中,而薛矜和他綁在一起,意味著以後侯府是什麼結果,薛矜乃至整個定文伯府便會是什麼結果,成王敗寇,誰都不能預測未來。
紀裴垂下眼眸,淡淡道:「晚輩明白。」
仙道不再說話,晌午的日光落在窗稜上,雕花的木窗透過寸寸光線,仙道示意紀裴脫了上衣躺在床上,親手提過裝蛇的籠子,解開蛇籠的時候,他再次開口,「等你痊癒,就讓竹清離開吧,他對你有意,可你終究不適合他,讓他做回從前那個紈絝小少爺,或是跟我回神醫谷,才是最安全的。」
紀裴沒有回答,仙道也沒有想要聽他的回答,紅霜蛇和之前一樣,咬上了紀裴的手腕,冰冷尖銳的牙齒刺進肉裡,帶去一陣刺骨的寒意,紀裴覺得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疼,體內的血液驚濤駭浪般翻滾,急速從心臟處抽離,紀裴很快就感覺到不適,身體忽冷忽熱,冷起來就像是長了寒冰骨刺,一寸寸往他身體深處釘,只釘得他骨頭都碎了,攪在肉裡,生生凍成冰;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凍死的時候,一團烈火從心底升起,很快席捲全身,將他體內的冰瞬間融化,之後就是烈火焚心,焦灼難受。
這樣冰火兩重天的痛楚輪番上演,紀裴縱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支撐不住,很快便暈了過去,仙道在他暈過去後就開始施針,將他喚醒,銀針紮在穴位,沒有減輕絲毫的痛苦,反而讓紀裴變得清醒,仙道皺著眉說:「老夫今日之所以要守在世子身邊,就是要保證世子不能暈過去,世子必須醒著挨過這一番苦楚,若是暈了,恐怕就醒不過來了。」
至此,紀裴終於明白這個七星霜的陰毒之處,一般人中了這種毒,即便千辛萬苦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