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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正是宋鐵衣的叔叔——位列工部尚書的宋衝寒!
火盆對面,一個身材消瘦宛如竹竿,顴骨高高突出的老者,這時冷哼了起來,“哼,先是青州出了白雲匪,再接著就是焰州光明教,金州唯一教,玄州無生派作亂。
如今就連自古富庶的楚州,也出現了血蝠教的蹤影,九州之地,接連爆出此類妖異之事,若說背後沒有人指使,我老杜是第一個不信!”
兵部尚書杜心武,用重重地語氣,表達出自己對最近局勢的不滿。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吏部尚書溫林芝搖頭長嘆,臉上滿是無奈,“自從聖天子寵幸了摩羅那妖人後,這天下就沒太平過。
一紙折刀令雖然說是要消弭武林殺伐,但到頭來卻換回無數血債,九州局勢更是因此動盪不已。”
說著,溫林芝轉過身來,有些擔憂地對宋衝寒提醒道:“宋兄,錦衣衛大都督夜驚覺,這些個月來與摩羅那妖人走得頗近。
雖無確實證據,但以老夫得到的訊息,我儒門之中不少俊彥,已經為其所害。
更有諸家在朝中的大人們,也被他以各種莫須有之罪名,壓到拱辰殿中私刑處死,手段之殘忍,幾近邪魔!
鐵衣賢侄,向來如宋兄你這般忠心君事,必然會將此事向夜驚覺上報,若夜驚覺真與此事脫不開干係,恐怕賢侄會有不測!”
宋衝寒臉色倏然一變,站了起來。
“諸位,且待宋某出去吩咐一聲!”
說完,這老者就邁開步伐,急速推開理性閣的木門,叫來在外面等候的家僕,吩咐了些什麼。
閣內諸位大員,見到這樣的情景都不禁搖頭暗歎,如今他們也是人人自危,若不是儒門風骨猶存,恐怕在家屬親友接二連三遭遇劫難的情況下,他們也難支撐下去。
等到宋衝寒返回閣樓,為首的門下省左相彭汝霖終於咳嗽一聲,開始說道:“血蝠教之事雖然重要,但不過是一州之事,事後再遣人處理就是。
如今真正重要之事,是今日聖天子在早朝上所說得祭天之事,要招各路親王及諸王子王孫一起進京祭祀。
這是古往今來,歷朝歷代都未有過之事,萬一要是出個情況,那就是天崩地裂啊!”
此言一出,圍坐在火盆周圍的諸位要員們頓時眉頭緊鎖,仇怨慘淡。
“只是聖天子已被那妖人摩羅蠱惑,且以為先祖及萬民祈福之由頭,執意要如此做,即便是我這個禮部尚書,也拿他無可奈何啊!”
禮部尚書孔穎達,臉色更是落寞,聖天子此舉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粗暴地踐踏祖制,讓他完全不能接受。
可是他幾次三番上書勸阻,聖天子都無情駁回,一意孤行他這荒唐之舉,讓其備受挫折。
左相彭汝霖臉色紅潤,眼神灼灼有神,盯著不停跳動的火焰,忽然幽幽說道:“如此說來,想要解決此事的唯一辦法,就是除掉蠱惑聖天子的源頭。”
這就是要行刺殺之事了,古往今來,但凡是精讀聖賢之書的儒者,少有會想到利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的。
甚至刺殺之術,歷來都被儒家經典呵斥,稱之為任俠之學,不為大道。
“這……”
一時間,閣樓中的諸人都猶豫了起來。
彭汝霖毫不在意眾人的反應,或者說他早就已經料到眼前的情況,只是說道:“夜驚覺所行之事,雖然做得隱秘,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他與摩羅那妖人聯合起來,暗中迫害我儒門弟子,我等若不是給他們點報應看看,豈不是要讓天下儒子們嗤笑,枉為儒門經首!”
想到近日來摩羅的所作所為,讓這些心中反對刺殺之術的儒者,漸漸接受了左相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