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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時洲正煩著沒說話,季泊川隨口問:「你爹回來了?」
「你爹才大半夜混酒吧。我遇見我的白月光和她男朋友了。」
季泊川當即起了八卦心,環顧四周道:「人在哪兒呢?」
「開著輛破車走了。」賀齊光拉過季泊川的酒就喝,「其實不怪她,怪我。是我騙了她……我剛認識她的時候,還沒和另一個女人分手,那女人就是圖我的錢,根本不在乎我這個人,我發那條簡訊是想讓那女人自動消失,誰知道發錯人了……她真的是我見過最單純最善良的女孩。當年她對我多好,多喜歡我,沒有珍惜是我眼瞎。」
一直沉默的路時洲被他吵得頭疼,出聲打斷:「我才是眼瞎,你那叫賤。」
……
自「相親」之後,江東日漸殷切,原本簡年因為路時洲滿心煩擾並未察覺,隔了一週,平靜下來的她漸漸察覺出不對,整個人都陷入了矛盾。
她不願繼續困在往事裡,急於在路時洲成婚前找個歸宿,或者說安慰。江東雖然與她完全不是一種人,生活習慣、志趣愛好、看待一件事的方式無一相同,但無疑是個很好的結婚物件——知根知底、人品沒話說、條件優越、雙方父母都滿意。若是她沒從一些細枝末節的相處中發現他的情意,或許很願意同他試一試。
而在看穿之後,她很清楚自己不會對他生出友情親情之外的感情,再相處起來,只覺得壓力漸大,生怕給他希望後再如過去那樣忍受不了、堅持不下去,既要失去一個朋友,又要害他空歡喜一場。
矛盾了幾日,簡年最終決定等江東出差回來,便旁敲側擊地表明只想做朋友——說來無奈,江東待她如此好,她卻唯有以遠離回報。
做出選擇後,簡年只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午休時破例跟小趙和另一個同事出去逛街。
小趙的學長週末訂婚,她已經為了訂婚禮物愁了一個星期。
「都怪他的未婚妻不肯立刻結婚,訂婚送一次禮物,結婚還要再封個紅包,這個月的信用卡又得跪求我爸幫我還。」
逛了一個鐘頭,小趙最終挑了一對水晶香檳杯,問意見時,簡年點頭說好看,另一個同事指著一對琺瑯杯說:「這對更好看,還便宜兩百。」
「我也更喜歡那一對,但他未婚妻和簡年姐一樣走極簡風,應該不會喜歡這種花哨的琺瑯杯。」
「是那個主持人韋晶吧?我記得你之前說過。」
「對對,就是她,我上上週還去她家吃過飯呢。當時還有一個明星在,你們猜是誰……」
簡年心生疑惑,出聲打斷了小趙的八卦:「你的學長是路時洲嗎?」
「路先生?什麼意思。」
「要和韋晶結婚的是?」
小趙「咦」了一聲,壓低聲音說:「簡年姐,你怎麼知道韋晶的前任是路先生的?有八卦嗎?」
「……」
直到下班,簡年都心神不寧,她把重逢後的情形回憶了無數遍,命令自己別自作多情之餘,又覺得哪怕路時洲沒別的意思,醉酒事件後自己的舉動也太過激——照小趙的說法,他和韋晶早就分手了,然而那天早上為什麼韋晶還會叫他回家吃飯呢……
許是百思不得其解,這晚回到家後,簡年輾轉反側到凌晨也沒能睡著,不願再胡思亂想,便起床做家務。打掃到沙發的時候,她居然在縫隙中撿到了一塊手錶,是路時洲的。
她想立刻把手錶送還到隔壁,可已經過了凌晨兩點,只好等到隔天一早。哪知第二日起床後,她按了許久門鈴,都無人來應。
簡年不清楚路時洲是不是不願意搭理她,故意裝家中沒人,糾結了一個上午,午休時到底還是把他的號碼從黑名單中放出來,打了通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