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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靜靜的、和諧的走至了頂樓。
袁豈涼安靜不語是因為許多回憶入侵腦海,加上這塊地方從來都使他心靜如水;卓理安靜則實在是覺得這整個的氣氛就適合安靜,她要是說話一定會特別破壞這裡的美感,而她也會顯得特別腦殘。
辛苦爬至樓頂,入眼的原來是一大片空曠的塑膠環形跑道,看起來頂多兩百米的樣子,卻因為處在樓頂而顯得特別寬廣遼闊,跑道中央很奇怪的豎著三座雙槓。
袁豈涼徑直朝雙槓走去,卓理也沒落下,跟得很緊。一面觀察四周的景況,一面在心裡嘀咕:這人難道要帶她來跑步?
夏天的夜很悶,卓理爬了很多樓梯,已經覺得很熱了,但苦於袁豈涼久久沒有開口,她也不便抱怨。不過,當她看著袁豈涼在她晃神兒的那一剎那就已經躍上雙槓之後,她霎時間忘記了自己很熱,也忘記了身處何地,身處何時。抬頭望著穿黑色t恤的袁豈涼雙手撐在雙槓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時……
她竟然呆到忘了反應。
那張以黑黑的天幕和清亮的月光為背景的臉,在這樣的情境裡,有著奪人心魄的魅力,她站在原地,仰望著他,他的眼睛很黑很亮,閃著奇異的光芒,然後,她看見他突然眼角彎彎,好看的嘴巴也浮起一抹溫暖的笑意,他對她說,「上來。」
她重新恢復了一個認知:袁豈涼的聲音真的真的很好聽。
她是個運動健兒,爬牆爬樹爬雙槓這類活尤其不在話下。所以,只是上下拍了拍巴掌,她就已經翻上了雙槓——只是,姿勢很不雅觀。最關鍵的是,由於她自我感覺太好,還差點掉下去。所以,她在內心吶喊道:為什麼大冰山能那麼輕而易舉爬上去啊啊啊啊啊……
某人覺得這夜太靜,袁豈涼的側臉太迷人太好看,她離他近,總擔心自己會因為花痴而掉下去,於是無良的大喊以轉移注意力:「啊……好多星星啊……啊……月亮好亮啊……」
袁豈涼但笑不語。他帶她來這裡,並不是學人家玩浪漫。這三座雙槓原本就是為他而建的,他叔叔——明珠高中的校長——小時候常喜歡帶他來這所高中運動,這座空中跑道就是叔叔的手筆。袁豈涼小時候很喜歡星星月亮,喜歡晚上的天空,他那時單純的以為建了個雙槓他就能更靠近天空,漸漸長大以後,這地方便由最初幼稚的夢想變為舒展心情解決煩惱的密地,只是,成熟到一定年齡,煩惱和憂愁也可以自己排解,他也很久沒來過這個地方,更從未帶其他人來過。
「袁豈涼,你帶我來這裡乘涼麼?」——這是有一絲風吹至臉上之後,卓理突然頓悟的。
「……」袁豈涼秀眉深皺:不解風情到這種程度,也只有這女人能辦到。
「……蚊子很多,我們能回家吹空調麼?」
「……」袁豈涼凌厲的甩過一個眼神:不要說話。
卓理只得雙手撐在雙槓上,晃著兩條懸在空中的腿以緩解無聊。
夜風徐徐拂來,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過後,她的心情突然就變得很好很好。望著遠處城市裡忽明忽暗的燈光,望著這黑透了的天空,心境突然寬廣而又渺遠……那一剎那,卓理突然明白袁豈涼帶她來這裡的用意。
「大冰山,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
「什麼傳說?」
「每天數七顆星星,連續數九天,九天以後做夢就會夢到未來的命定良人。」
「你數過。」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根本就是肯定句。此話一出,袁豈涼便聽到卓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疑惑之間,他把目光移向她。
「哎,我當然數過,可是,我從來沒有碰到過連續九天有星星的晚上,其實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也許還有可能,但是……」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黑,太純淨,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