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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落聽到身邊兩個人艱難吞嚥口水的聲音。

生吞，確實夠狠的。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的人性癖奇怪，有的人食癖奇怪。

但如果只有這個，還不到請天師的程度。

果然，柯鶴塘繼續道：&ldo;不止如此，他還一直去撓自己身上的皮，撓完身前撓背後，都撓出血了也不停手。我們問他疼不疼，他說他沒有感覺。&rdo;

黃玉蘭抓著手帕，&ldo;馮先生，您沒看見他身上被他自己撓出來的傷口，都到了要去縫針的程度。他還真感覺不到疼嗎？我感覺……感覺他像是中邪了似的。&rdo;

馮厲靜靜聽著，等他們說完後，站起身道：&ldo;我知道了。&rdo;

&ldo;你們跟我來。&rdo;馮厲側頭看了看江落三人。

豪宅偌大，馮厲帶著他們看完了一樓，又來到了二樓。

黃玉蘭母子三人跟在身後殷殷切切地看著他們，到了二樓書房處，還沒進去，江落就敏感地感覺到了一股陰冷氣息吹來。

馮厲應該也感覺到了，他腳步直直，沒有片刻遊移地踏入了書房之中。

書房很大，擺了整整兩面牆的書籍。紅木定製的辦公桌放在書櫃前，中心地板上還蓋了一塊虎皮紋樣的地毯。

乍看沉穩威嚴，但細看之下的設計卻略顯浮誇奢靡。江落一路走來，覺得這戶人家應該是突然發跡的暴發戶。

書房中擺放了許多寓意美好的綠植。左側牆上掛著一幅畫，辦公桌上還擺著一個銅錢裝飾物。

江落看完一圈之後，目光回到了畫上。

畫上是一個男人的全身像背影，男人穿著一件很有年代感的上衣，從腰部往下陷入在黑暗之中。畫的底部，在男人的腳旁有一道刻板僵硬的陰影，陰影略重於黑暗的底調，細看之後才能發現，陰影好像分成了隱隱約約的三段。

這幅畫給江落的感覺不太好。

馮厲問：&ldo;你們看出來了什麼？&rdo;

又是一次考較，吸取了剛剛的經驗，王三嘆謹慎地道：&ldo;這裡一定有問題。&rdo;

另一位仁兄緊跟著道：&ldo;問題還一定不小。&rdo;

馮厲失望道：&ldo;無用空談。&rdo;

他又看向了江落。

江落還在看著畫，&ldo;這幅畫，好像是活的？&rdo;

馮厲臉上有細微的笑意一閃而過，他看向黃玉蘭三人，&ldo;這幅畫是什麼時候買回來的？&rdo;

柯鶴塘小心翼翼道：&ldo;這是半個月前家父在一場拍賣會上買下來的，馮先生，是這幅畫有問題嗎？&rdo;

馮厲淡淡點下頭，上前摸了摸畫紙，沉吟片刻，對弟子們道：&ldo;你們來摸摸這幅畫的材質。&rdo;

江落三人一一上前摸過。畫布入手滑膩而富有彈性，摸起來很容易有種上癮的感覺。等他們摸完之後，馮厲又道：&ldo;瞧出了是什麼材質嗎？&rdo;

江落跟著其他人一起搖了搖頭。

他學設計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紙。

馮厲道：&ldo;這是人皮畫紙。&rdo;

眾人一愣，黃玉蘭手抖著喃喃，&ldo;人皮畫紙？&rdo;

母子三人臉色煞白，被嚇得渾身發抖。不敢相信他們家裡竟然明晃晃掛著這麼一個人皮做的畫！

馮厲又看向辦公桌上被供奉起來的一枚銅錢，&ldo;這枚銅錢是什麼時候放在那的？&rdo;

&ldo;兩、兩個月前，&rdo;柯鶴塘面如金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