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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利飛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笑嘻嘻威脅道:「你家是住在西風街道102號吧。你媽那麼漂亮,一個人在家裡肯定很寂寞。」
他譏誚地哼笑了一聲,得寸進尺道:「或者,顧大學霸現在跪到地上,給我磕三個響頭。如果老子心情好了,可能你今天就不用遭受這頓毒打。」
周圍傳開混混們不懷好意的鬨笑聲。
能把年級第一這種天之驕子踩在腳底,讓他們心裡有種卑劣扭曲的快意。
顧寒洲依舊沒有說話,漆黑眼眸盯著他們,沉默不語,脊背挺直清峋。
少年穿著簡單的藍白校服站在那裡,仿若一副明亮刺眼的風景畫,把周圍人都襯託得不堪入目。
周遭的譏諷折辱仿若和他沒有一絲關聯,什麼都無法傷害他。
劉利飛臉色沉下來,眼神陰沉地像是陰溝裡的老鼠。
他認識顧寒洲這麼多年年,知道顧寒洲不過是個柔弱可欺的軟蛋,無論怎麼欺負都不會還手。
是最好的發。洩品!
這時劉利飛抬起眼眸,恰好對上顧寒洲漆黑晦暗的眼眸。
那種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寒意順著劉利飛身上的筋脈絲絲縷縷地瀰漫開,竄至骨髓深處,甚至連骨頭縫都在隱隱發冷。
指尖傳來生理性針扎似的疼痛,上次他在樹林裡遇到一條水桶粗的蟒蛇時,同樣是這種應激反應。
劉利飛驀然清醒過來。
真是瘋了!
他居然被顧寒洲這個慫貨剛才的表情給震懾住了!
劉利飛雙眼猩紅,咬牙切齒道:「你笑什麼笑?!傻逼!!!」
他惱恨地站起來,衝過去揪住顧寒洲的衣領。
即便是被人緊緊揪住衣領,顧寒洲唇角漾開清淺笑意,雙手閒適地插兜,依舊是笑吟吟的模樣。
這副言笑晏晏的模樣沒來由地讓劉利飛感到頭皮發麻。
劉利飛忍不住喉頭髮緊,手心滲出冷汗,感覺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匆忙鬆開顧寒洲,驚懼地往後退了幾步,扭過頭大聲指揮身後的混混,「兄弟們給老子上!弄死他!!!」
混混們朝著顧寒洲一擁而上。
顧寒洲唇角噙著溫潤笑意,泛著寒光的刀刃在袖口折射出寒光。
寂寥雨滴淅淅瀝瀝地灑在土壤。
惡念從土壤滋生發芽。
顧寒洲握住手心的刀柄,神色寡淡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容。
灰暗的冷色調背景下,顯得有些溫柔繾綣。
他身後是乾裂的牆壁,陰濕的苔蘚在潮濕縫隙中生長。
水泥地上是腥臭的水漬。
垃圾桶東倒西歪地堆放在角落。
發黴的麵包、汙黑的衣服、雜亂地堆在地上,腥臭腐。敗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中。
這個世界腐。敗墮落,血腥惡意在暗處囂張跋扈。
顧寒洲沒費多少力氣,就解決了所有人。
那些混混發出痛苦的哀嚎慘叫,恐懼地潰散逃離。
只剩下劉利飛一個人。
顧寒洲嘴角微微揚起,唇邊的笑意詭譎怪誕,不疾不徐地朝劉利飛走過去。
他眉眼含著愉悅笑意,單手死死扼住劉利飛脖頸。
劉利飛雙腳離地,發出「嗬嗬」的痛苦響聲,臉色漲成青紫,脖頸快要硬生生被扼斷。可無論再痛苦,他都僵住身體,絲毫不敢亂動。
因為他眼前正橫亙著一把短刀。刀柄細長,鋒利尖刃泛著雪白寒光。
刀尖距離劉利飛的瞳孔不到一毫米,隨時都可能刺進去。
只要再往裡挪一寸,就能觸碰到柔軟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