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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悅道：&ldo;當初我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往後你別想我再因你哭了。&rdo;

他笑了一聲，道：&ldo;蘇淮上仙說過的話可要記著，不然就怨不得我笑話你了。&rdo;

我原本因文清積攢起來的情緒被他一鬧倒是散了。

我故意道：&ldo;文曲星君真不會安慰人，淨會惹我不高興。&rdo;

他笑道：&ldo;我周圍只你一隻會哭哭啼啼的小狐狸，平日練得少，自然不擅長。&rdo;

&ldo;我怎就哭哭啼啼了?&rdo;我不滿道，&ldo;你今日是專程來氣我的麼?&rdo;

天權伸手接住了飄落的幾片花瓣，輕聲念道：&ldo;若道春風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來。&rdo;

他轉頭看向我，道：&ldo;今夜倒真是好景，可惜周遭無紙墨，不得賣弄風雅。&rdo;

我自然知道天權想表達什麼。

我道：&ldo;雖畫不得，若能以琴音襯景，倒也不枉這趣味。&rdo;

&ldo;確是個不錯的選擇。&rdo;

天權席地而坐，他取出留虛琴置於腿上，而我也自然而然地取下掛在腰間的簫。

這蜀山的景我看了三年，實在不覺得有何驚喜，若非要說美，那大抵是這景中撫琴人生得動人心、奏得通人情，故而叫人稱好。

他頭也不抬，問道：&ldo;你看著我做什麼?&rdo;

&ldo;天權你可知，每每我想起文清便覺得心情煩悶，可一見著你便好了。&rdo;

&ldo;原來你是因文清君難過。莫不是你想在我身上尋得文清君的影子吧?有溫恆君在，還能有我何事?&rdo;

他抬眸，輕笑道：&ldo;哎喲，果真是不能在背後說人。你要請溫恆君過來麼?&rdo;

我餘光瞥向來時的路，溫恆遠遠站著卻沒有過來的意思。

我道：&ldo;這都能叫你知道，你的眼睛是長到背上了麼?&rdo;

天權收了琴，道：&ldo;忽聞枯枝踏碎聲，想來除了溫恆君也不會有別人了。&rdo;

我問道：&ldo;你不彈了麼?我還沒聽夠呢。&rdo;

但我還是伸手給他搭了把手。

他道：&ldo;明日還要早起，回去歇息吧。我也要下山了。&rdo;

&ldo;這麼快就要走了麼?&rdo;

&ldo;試煉是蜀山弟子的事，我自然不好明著跟去。我到山下等你。&rdo;

他轉身離開，還同溫恆打了個招呼。

我朝溫恆走去，問道：&ldo;你怎來了?&rdo;

&ldo;方才你走得急，扇子忘了拿。平日裡你最是寶貝這扇子，我怕你找不著擔心，想著給你送來。&rdo;他似乎有些愧疚，低聲問道，&ldo;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rdo;

&ldo;你別亂想。他原也是要走的。&rdo;我收好了扇子，笑道，&ldo;回去吧。&rdo;

次日一早，我們拜別了蜀山掌門，在秦吟的帶領下下了山。

我們在山腳下與柳江道別。

我走向獨自站在一邊的陳少佑，他冷冷道：&ldo;有事?&rdo;

我道：&ldo;柳江心思單純，以往他都是跟著大師兄的。這回你們一塊走，你又比他年長。我想請你代為照顧他。&rdo;

我跟陳少佑不算熟，突然向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笑話我。

&ldo;既是師兄弟，相互幫襯也是應當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