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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洛乎手背的肉都繃緊了,額頭蹦出青筋,待師父微微頷首後,舉起刑杖,重重落下。
那有些瘦削的脊背頓時浮起一道粗紅印子,少年同樣被打得往前一挺,還沒等他重新跪好,下一棒又重重落在他身上。
他對師父洛伽尊崇至極,這幾日師父因為蛟龍一事愁眉不展,他卻與那蛟龍王親密,背地裡還對師父不敬。
該打!
該重重地打!
羅睺不過萬鶴笙的一具化身,她並不感覺到痛楚,背上皮開肉綻不過這具軀殼的反應罷了,她心裡默默計數。
不是記杖數,而是旁的。
行刑到一半,脊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刑杖上都粘上了血肉。一旁觀刑的侍從有些背過臉不忍心看,摩洛乎卻完全沒有察覺,他興奮地眼白浮現出不少血絲,手下一次比一次用力。
叫你對師父不敬!
叫你對師兄們不敬!
打!
打死他!
「夠了!」
興奮到臉色漲紅的摩洛乎還要再打下一棒,突然間猛地一聲大喝,立時將他驚醒,迷迷瞪瞪醒過來,刑杖還在他手中,受刑之人已昏了過。
「四百杖,你可用心數了?」洛伽沉著臉。
摩洛乎哪裡知道,他打得興奮,一下又一下,哪管數量,低頭囁嚅著說不出話。
這一低頭,便看見羅睺側過的蒼白的臉,背上皮肉沒一塊完好,露出的骨頭都要打斷了。他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不該下重手,急急忙忙要解釋,洛伽已一揮袖子,連帶羅睺一併消失在原地。
再扭頭看看,四周侍從也轉過臉,不敢與他對視。
手中血跡斑斑的刑杖像是突然變得無比滾燙,摩洛乎立刻將它丟開,哐啷一聲砸在地面。
他……他剛剛做了什麼?
簡直不像自己了。
洛伽帶小徒弟回房後,見他面如金紙,寧願咬破嘴唇也不願痛呼,心痛焦急之餘,又有些為他驕傲,急忙傳了醫者替他看傷。
羅睺不懼疼痛,他不過是想拖延一段時間罷了。
順帶,把最可能上位的摩洛乎拉下來。
洛伽傳來醫者後回房,獨自在房內踱步。
他帶來摩洛乎與羅睺,自有深意。摩洛乎為人穩重,性格溫良,羅睺機敏,必要時敢行非常手段。二人合作,本該成為助力。
誰知道,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摩洛乎行刑時瘋狂的眼神還在他腦海里迴蕩,洛伽細細回想,不由得皺眉。
摩洛乎這幅樣子……
夜間,羅睺正趴著看書,窗戶被扣響,不等他同意,一條小小的蛟龍就鑽了進來,被藥味嗆住。
敖靈驚訝:「你怎麼傷成這幅樣子?」
羅睺懶洋洋道:「那天與你說我師父壞話,被師兄聽見,我捱了一頓好打。」
敖靈自然是不會愧疚的,她不會犯錯,錯的都是別人,她點評道:「你們人族可真奇怪,盡愛多管閒事。」
羅睺問:「龍王,你又來做什麼?我可不想再捱打了。」
敖靈道:「這焦圖城都是我的,我想哪兒就哪兒。」
羅睺大悟:「有道理。」
敖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發現什麼都沒有,正不知道說什麼,又聽見少年問:「我捱了打,暫時動不了,興許還得再留一段時日。」
「這麼嚴重?」敖靈湊過,細細一嗅,卻在傷藥中聞到了妖血的味道,頓時不悅,冷笑,「拿妖血入藥,你們也好意思在城外假惺惺地替人祈福?怎麼?人族的命是命,妖族就不是?」
「是命,人和妖都是命,本該對人妖一視同仁的。」羅睺順著她說話,「普通人的命也是命,龍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