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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眾弟子這才殺下去,一時間,法寶、法器金光陣陣,唸咒梵唱聲不止,海水很快染上腥紅。
事已至此,敖靈不可能等死。她長長怒吼一聲,喚來無數雷雲,層層堆疊密佈在萬丈高空。利爪一扯,阿納伽衣的捆仙索被生生扯破,法器被毀反噬下,阿納伽衣悶哼一聲,唸咒聲停了一息。
敖靈抓住這個機會,長長龍尾一甩,將阿納伽衣從雲端打落下去。與此同時,閃電劃破天際,直直落下,若阿納伽衣被劈中,少不得受傷。
閻摩大喝一聲:「兀那賊龍,竟不乖乖束手就擒!還要再造殺孽?」
敖靈金色的龍神穿梭在更高的高空中,琴音縛不住他,閻摩六臂丟擲的法器被她一一打回去,叮叮噹噹金石相擊聲不斷。她已預感到今日之事沒那麼容易解決,唯有先拿下這一仗再說。
「你們再不停手,他也要死了。」
敖靈吼聲滾滾而來,她的龍爪下吊著一座金籠,籠中,熟悉的深色僧衣少年盤腿而坐。
「他也是你們教中的弟子吧?你們不停手,我就殺了他。」
羅睺剛得教主青眼,又是洛伽收的關門弟子,敖靈以他為質,倒真讓眾人攻擊緩了下來。
「不必聽他的!」
遠遠的,傳來一道聲音。
摩洛乎乘一蓮葉,遙遙呼喝:「羅睺早已同妖獸勾結,他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討這孽龍歡心,還把師父留下的舍利子交給了他!」
「眾位長老不必留手,今日,我也要替師父清理門戶!」
西海大亂,南海亦不太平。
鍾長嶺原坐在船尾,被衝擊力猛地一撞,往後跌落去,冼塵及時撈住他,面色凝重:「沒事吧?」
鍾長嶺晃晃腦袋:「沒事,我沒有受傷。船怎麼了?」
反撲上來的洶湧浪濤被陣法擋在外,隔著透明屏障沖刷下去,留下些許白色浪花。而在巨輪四周,忽地湧現出不少小型深色船隻。每艘船隻上,都站著數道身影,看樣子,他們要聯結成一道陣法。
鍾長嶺不知道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他連自己一行人去南海的目的不不清楚。冼塵卻猜了個大概。
南海失去首領,尋常人不敢出海,這些人,必然是要來爭奪魔神左臂!
奇怪,他們一行明明是秘密行動,就連太虛門內都無多少人知道,這些人又是什麼人?他們怎麼知道的?
冼塵推了少年一把,反手握住背上長劍,「快回船艙裡去!」
鍾長嶺知道自己在這兒只會拖累,不敢耽誤,連忙向船艙裡跑去。
原本坐在船艙內的萬鶴笙站起身,見徒弟踉踉蹌蹌跑來,伸手拉他一把,一連往他身上拍了數道小型防護陣,塞給他不少符籙,似乎還不放心,叮囑:「就坐在船艙裡,不要亂跑,結束了以後,我會接你出來。」
哪怕上回差點被駱不尋殺死時,鍾長嶺也是迷迷糊糊的,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直面危險,師父說的嚴肅,他不敢不聽,點頭如搗蒜,忍不住問:「師父,那些是什麼人?」
萬鶴笙向外走的腳步不停:「是魔修。」
竟然是魔修?
白朮和他說過不少魔修事跡,例如他們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專修邪惡功法,甚至食人,所到之處無不血流成河等。最近幾十年倒收斂了很多,內部似乎出了一個隱秘的領袖,帶著他們重修功法,不再修習那等邪術。
儘管如此,魔修依舊令人警惕,就因為他們行事恣意,不受任何門派約束,也不懼天道約束,尋常門派子弟若不慎招惹上,恐怕沒有活路。
「師父千萬小心!」鍾長嶺不知道魔修過來作甚,不妨礙他心裡緊張。
萬鶴笙擺擺手,看似渾不在意,反而叫鍾長嶺輕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