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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感知,虞知微冷笑道:「倒看不出來,師妹,你收了個好徒弟,竟是巫族餘孽。」
萬鶴笙不回話,只不斷接招。兩人身上都帶了傷,血跡滲透法衣,虞知微幻化出劍陣,大笑道:「巫族,我從前便覺得你要收服妖族可笑,誰知道幾天不見,你竟連巫族也想收入門下?」
「怎麼,這回不擔心他對同門下手了?」
她這句話相當於明示,一擊即退,拉開了兩人之間距離,虞知微踩在浪濤尖,笑著看向從前師妹,伸手一揮,放出遠方景象來。
她一點都不在乎那些被撕成碎片的魔修,笑盈盈道:「師妹,瞧瞧,你的徒弟也要觸犯門規了。」
憑空浮現的畫面上,巫族少年重新爬回甲板,連續不斷的殺戮已叫他殺紅了眼,什麼師兄弟,什麼太虛門,都不能澆滅少年一絲一毫的殺意,抬頭望那幾人一眼,便伸爪攻去。
「師弟!你清醒一點!」
冼塵首當其衝,連連敗退,他不敢反擊,或者說他的反擊也沒什麼作用,很快就被逼到絕路。其他剩下的幾個弟子連同兩位長老一併上前,想要結陣將他困住,鍾長嶺發出怒吼,被困不過數息已掙脫法陣,向他們兇狠撲去。
萬鶴笙一言不發,長鐮往背後一收便要往回趕。虞知微攔下,笑道:「何必?不是要與我敘舊嗎?」
引徒弟犯錯,正是萬鶴笙之意,但她現在作為一個好師父自然要處處替徒弟著想,鐮刀一橫,那張素來冷淡的面上也帶了狠色。
「讓開!」
虞知微被擊中,不怒反笑,她實在覺得有意思極了。比起魔神左臂來,她更想看到,萬鶴笙會怎樣對待她那個殺了同門的好徒弟?
「師妹,你總算知道我幾分難處了麼?」
女子大笑不止,幾乎要笑出淚來。
她雖入魔,卻仍念幾分舊情,自己害得人妖兩族不合,若宗門仍留住自己,免不了會被伽羅聖教責問,妖族也遲早找上門。
她本想悄悄走的,可師父不讓,並不理解她的苦心,反而判她罰去南洲外最荒涼的枯島鎮守三百年。
三百年……待她回來後,宗門內可還有她的位置?怕是宗主之位連同整座落英山都傳給這位好師妹了吧?
萬鶴笙沉下臉來,此刻,她總算有了幾分當年執掌宗門刑事堂的冷酷模樣。
「瑤光真人再不讓開,休怪我不念舊情。」
萬鶴笙一字一頓道。
虞知微得了龍心,又匆忙入魔,並未好好煉化,將其逼上絕境,置之死地而後生,反而能助其更進一步。
這些打算虞知微自然不知情,她依舊帶笑,瞧著幻化出水鏡裡的景象,鍾長嶺已經將一名落英山弟子打成重傷。他似乎還留著些神智,收了手,可屬於巫族的兇戾難以控制,即便收手,也足以讓那個弟子休養大半年。
那個弟子也曾在山中摘了花,替她插在落英閣內的玉瓶內,只為討她開心。
心境動搖了一瞬。
「能對自己師父下手,對自己徒弟置之不顧,真是……好一位魔尊。」
虞知微再度驚醒,冷笑:「那些都不是我的,今日過後,恐怕都成了你的吧?」
討她歡心,不過是因為她執掌落英山大權,若掌權的是萬鶴笙,那幾個弟子照樣會撒歡上去討好。
沒什麼特別的。
待她帶領魔族打下一席之地,佔了南洲,他們照樣要對她卑躬屈膝。
劍陣變幻,萬千細小長劍隨魔氣流動靈活流轉,輕而易舉地接住對方殺招,卸力出去。虞知微又笑道:「師妹,你說好的不念舊情呢?」
水鏡仍在播放畫面,鍾長嶺把甲板上所有人都重重擊倒,冼塵拼命挪過去要將鐐銬重新給他套上,卻被